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是個奇葩另類,不喜歡甚至牴觸與別人的身體?接觸,而且與性別無關,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她都不喜歡。
非常抗拒,無比討厭。
儘管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應強加在吳彤彤身上?,說不定那只是吳彤彤和她哥的相處方式,但?曼招弟就是莫名的厭惡。
「小曼,你?怎麼一直盯著碗不動筷?」羅盈春看著她出神的臉,「還要配菜嗎?我去添點。」
曼招弟『嗯』了一聲?。
羅盈春到廚房拿配菜,曼招弟看著她的身影,忽然想起之?前有過?好幾?次,羅盈春碰自己的袖子或是衣擺,她都沒有厭惡的心理,甚至沒有覺得不對勁。
曼招弟在蒸氣騰騰的煙霧中發愣,難道自己的情況變好了?
恰好羅盈春從廚房走出來,站在自己身邊,曼招弟在懵愕中伸出手,拉拽著羅盈春的外?套衣擺。
「嗯?」羅盈春低頭看她,「怎麼了?不喜歡加白蘿蔔?」
曼招弟攥著羅盈春的衣擺沒放,仰起頭看她,只是搖了搖頭,好幾?秒後才說道,「別放那麼多,我已?經吃飽了。」
羅盈春應了聲?『哦』,而曼招弟也鬆開了手。
的確是不抗拒了,所以?,她算是有所好轉了嗎?
可除了羅盈春,她依舊反感碰其他人,或者是被其他人碰到,尤其只要想到吳大哥今天的舉動,她就生理性感到噁心。
要命,她這種情況其實?屬於病得不輕了吧。
滿街都是精神病。
午飯後,精神病患者曼招弟和羅盈春回騎樓去,路上?羅盈春照例詢問吳彤彤的情況,曼招弟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回答。
她看著羅盈春,心想羅盈春阿姨真是老好人一個。
關心這個,擔憂那個,總有操不完的心。
真不爽。
羅盈春見她不回答,生怕是吳彤彤的情況變得不好,又追問了幾?句,惹得曼招弟更不爽了,語氣極差地丟下一句,『還不是那樣』,然後回家去了。
留下羅盈春阿姨獨自在風中凌亂。
曼榮祥不在家,今早他留下了兩百元,拎著行李出門,說這幾?天會到吳美芳的老家去,見一見吳美芳的老家人,還說順道過?海,去xg一趟。
上?一周曼榮祥辦的通行證到了,得知吳美芳懷孕以?後,他便托人幫忙辦通行證。
曼招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去xg的目的是什麼,但?也懶過?問。
難得有幾?天消停日子,她得好好珍惜。
冬日雖冷,但?今天有太陽,曼招弟趁著天氣好,曬了棉被,的一年,最好能曬掉身上?的倒霉味。
她給房間來了個大清潔,該洗的洗,該扔的扔,反正下個學期開始她便要住宿了,無用的東西留著也是礙地方。
搬回c鎮前,她早把以?前的榮譽證書,獎狀丟個精光,連小學和初中的畢業證都丟了,說起斷離舍,恐怕沒人比她更徹底。
忙活了一下午,終於把房間收拾得乾淨整齊,她把垃圾拿出家門口,想等晾完衣服後再去丟,誰知一打開家門,便看到羅盈春站在家門樓台上?,拿著一串臘肉,正往臘肉上?穿繩子。
美好大冬日,貌美如花的羅盈春阿姨曬老臘肉。
「小曼,你?來得正好。」羅盈春一見曼招弟出來,沖她招手,「來,你?個子高,幫我把這繩頭掛到那鉤子上?,我夠不著。」
曼招弟聞言,早忘記了自己兩個小時前的無厘頭不爽,放下手上?的東西去幫她。
畢竟自己也有份吃,這點勞動力還是要付出的。
羅盈春握著另一頭繩子,邊綁臘肉邊問曼招弟,「晚上?想吃什麼,家裡沒菜了,等會兒我去買。」
「中午吃了羊肉火鍋,不如晚上?吃清淡點的?想喝湯嗎?前兩天你?不是說想吃糯米飯麼,要不今晚煮?如果煮糯米飯,待會兒得先泡點冬菇。。。。。。」
羅盈春家門前的平露台,偏朝西南,從西側而來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曼招弟正綁著繩結,聽著羅盈春話?言家常的碎語閒聊,一時愣了神。
夕光在眼前明晃,她翻遍記憶,從童年到現?今,找不到與此刻相似的尋常片段。
的一年來了。
她望著天靜默了許久,難以?置信自己竟因這種平靜的小時光而欣喜,直到羅盈春又追問了一遍,她才徐徐開口說道,「都行,你?定吧。」
元旦過?後回學校上?課,王雪娟向曼招弟匯報吳大哥現?在的專業和以?前念書時的情況。
「我拜託我哥幫忙,他們之?間有共同認識的朋友,更好打聽。」王雪娟說道,「曼姐,你?查這個人做什麼,我哥還以?為?我看上?他了,一個勁給我洗腦,說他不是什麼好人,讓我離他遠點。」
「他犯過?事??」
「倒不是犯過?事?,只是吳彤彤她媽是個厲害的,凡是跟她兒子沾點關係的人,都會被她秒殺。」
王雪娟說著,還誇張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我哥說,吳彤彤大哥念初中時談過?好幾?個女?朋友,都被吳媽罵得狗血淋頭,說那些女?孩子勾引她兒子,總之?鬧得很難收場。而那男的是個媽寶男,真聽他媽的話?,說分手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