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吗?乱步那孩子倒不是这样认为的呢,我和他见过一面,他说,行动与表现越是温柔的人,越是……让我想想他的原话,噢,难以接近。”
福泽谕吉将茶盏倒扣在桌面,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开始说另一个谣言,“老师,我没有在乡下的未婚妻。”
夏目漱石从来不听,他摸着胡子:“福地给我一张照片,上面的少女和小孩长得很像。开始我以为是你是因为小孩和弟弟长得很像,所以才救下他呢。”
经历了一场造谣的福泽谕吉握紧茶杯:“福地樱痴?他的话老师可以不用信。”
夏目漱石仍在遗憾:“真的不是未婚妻吗?啊好可惜。”
福泽谕吉抬起头,面无表情喝完茶,打算送走夏目漱石。
老师又开始不着调了,送走也好。
夏目漱石目光带着长者的祥和,“谕吉,去体验一下家的感觉吧,或许最后有益处的并不只你一个人。”
晚风温柔地吹着,月光好似白纱,它们留恋在长途旅者生硬的身体。
并不是一人……是指自己和我妻真也吗?
夏目漱石:“老师也没有家庭,这个教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福泽谕吉告别夏目漱石回到卧室。
我妻真也却是醒着的。
本来收纳在衣柜里面的福泽谕吉的衣服,此刻被放在地上堆成一个环状小山丘,又像是一个巢穴,巢穴中心我妻真也曲腿坐着,双手捂着耳朵。
月光很亮很亮,从小窗里面投射进房间,他的侧脸映着睫毛的阴影,眼神虚散不知道落在哪里。
卧室好像变成了漆黑水箱,福泽谕吉想。
他走到衣服“巢穴”旁,对着衣服思考是否要着手整理。
蹲下身的那刻,我妻真也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像月光那般清亮!
福泽谕吉忍不住避开这样的眼神。
我妻真也并手并脚从衣服堆中爬出,刚爬出半个身子就要福泽谕吉抱。
福泽谕吉将他抬出来,坐在衣服堆上。
我妻真也嗅嗅,福泽谕吉身上凉意很重,以往只要人抱的他这次张开手抱人,“我身上很热的,借你驱驱凉意。”
“谢谢。”福泽谕吉说。
我妻真也慢半拍翻译出唇形,很高兴福泽谕吉的回答,下意识更搂紧福泽谕吉。
手不小心带起一件衣服,衣服很轻很小,随着我妻真也的力度落在他自己的腿上。
“这是什么?”福泽谕吉觉得这个很眼熟,这股眼熟让他感觉不详。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我妻真也腿上拎起。
我妻真也的目光跟着看去,晃了晃脑袋,“好像是你的小裤。”
手拎着自己的内裤,现衣服堆中零散分布着其他的内裤,福泽谕吉沉默两秒,“我,妻,真,也。”
声音是一个字一个字出的,能听见的人都能估摸出来声音主人现在情绪到达忍耐临界点。
可我妻真也现在是个聋子,恩,看不懂脸色的小聋子。
他高高举手:“真也在。”
福泽谕吉将衣服扔进衣服堆中,“在衣服全部收拾整齐之前,不要想着休息。”
天地良心,要是夏目漱石拐回来看到这幅场面,一定会收回先前的话,现在的福泽谕吉哪还和“难以接近”这个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