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里站着一个人,是个大男生,看着像是高中生,最多刚读大学。
他身上穿着一身运动服,好像刚上完体育课,却不知经历过什么,衣服已经蹭得脏兮兮的,裤子上破了个大洞。
脚上是双名牌球鞋,原本应该是白的,现在已经又花又脏,变成了灰突突的颜色。
他的神情很紧张,脸色比纸还白。
天气不算热,岩洞里尤其凉爽,他的脸上却全是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他正在选武器。
笼子里摆着一张木头桌子,桌面上放着一把手。枪、一把一尺来长的刀,还有一个足有一两米长,形状奇怪的长柄叉子。
他毫不犹豫地指了指那把枪。
桌子旁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看见他选了枪,帮他把子弹装好,递给他。
穿球鞋的男生接过枪,像拿着自己的命一样,紧紧地攥在手里。
他退到笼子一角,背靠铁栅栏等着,胸膛剧烈地起伏,好像在做深呼吸,脸色比刚刚还要更白一点。
大铁笼的另一边,有几个人把一只丧尸笼搬到了台上,放进大铁笼里。
笼里关着的丧尸大概难得同时看到这么多活人,正在疯狂地冲撞笼门。
在哐哐的撞击声和丧尸的嚎叫声中,球鞋男无助地看了一眼下面疯狂的人群。
壮汉立刻注意到了,问他:“你想退出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原来参加笼斗是自愿的。
虽然害怕,球鞋男还是说:“不退出。我得赚钱。”
见他
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壮汉出了铁笼,关好门,站在斗笼前的台子上吆喝。
“再说一次,这次是个C牌,击杀丧尸次数二,还有要下注的没有?买定离手,马上就要开始了!”
下面是一片潮水般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有两个服务生正在人堆里登记收筹码,无数人都在乱哄哄地下注。
壮汉等下面的混乱劲过去了,才走到旁边,抄起一根足有标枪那么长的钢钎。
他把钢钎伸进斗笼的铁栏杆里,对着丧尸笼上的铁销轻轻一挑。
丧尸笼的笼门“咯哒”一声,弹开了。
笼子里的丧尸早就看见外面的球鞋男了,疯了一样扑出来,直奔他而去。
球鞋男慌慌张张地举起枪,对着丧尸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竟然打偏了,丧尸毫发无损,连边都没碰到。
枪声在岩洞的石壁间激荡,回响出长长的尾音,仿佛受到枪声的刺激,下面的欢呼声、尖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热闹得像开了锅。
球鞋男努力定了定神,用左手托住右手的手腕,趁着丧尸扑到面前之前,又射出一枪。
子弹终于贯穿了丧尸的脑袋。
丧尸猛扑到球鞋男脚前的地上,不动了。
丧尸倒了,球鞋男终于放松了,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下面的观众都疯了,有人在拼命嚎叫,大概是押对赢了钱。
也有人在怒吼着骂骂咧咧:“你开枪开那么快干什么?害老子押错了!”
壮汉过去把斗笼的
门打开,球鞋男喜气洋洋地出了斗笼。
壮汉把一大叠筹码装进一个袋子,递给他,他把袋子抱在胸前,一脸开心得找不着北的样子,下台走了。
他走了,游戏还没结束。
壮汉跳上台子,宣布:“现在要进行第三场,这次是个D,击杀次数零。这是今天晚上最后一场,大家赶紧下注了!”
这次被带到斗笼里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消瘦男人。
他看了一遍桌上的武器,好像很犹豫。
贝暖心想,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选枪了,其他两样哪有枪好?
消瘦男人可能是没用过枪,没什么把握,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