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之後又後悔了,真想扇自己一記耳光,顧先生連這點都控制不住,還混個屁。
沒想到他卻認真回:「知道了也沒什麼不好,真真假假,人自有看法。」
他在提醒她,謠言不需要根據。從這個消息被人看到,已經是信用消耗的開始。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沒有可聊下去的點,她調轉過話頭:「昨天沒機會問,顧先生為什麼不收我送的那些書?」
「怎麼還有心思管這些書的事情?稅務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顧先生翹著腿,修長手指搭在座位中間的扶手台上。
「稅務的事情,比不得顧先生為什麼不喜歡那些書重要。」
雲黛溪沒說謊,稅務有據可查,顧先生的心思卻陰晴不定,沒什麼可探究的規律。
車內沉寂一會兒,顧黎安才開口:「最近睡眠好,不需要。」
「那希望顧先生永遠也用不上那堆書。」這句倒是發自內心的。
「這個你拿去。」他扔過來一隻被裝得滿滿當當的信封。
「錢?」雲黛溪一貫的反應。
「算是吧。」他答。
等雲黛溪拆開信封,才確定,這可不就是錢嗎?
是和君傳媒的稅務材料,核對過一番,是實打實的偷稅證據。
顧黎安不再說話,有司機在,雲黛溪也自知不太方便。
車開至家樓下,顧黎安還是照例過來為她開門。
下車關上門,她才問:「顧先生方便送我到樓下嗎?」
他把手插進大衣兜里,點頭答:「當然。」
深夜,司機在車裡看兩個人孤零零地走在風裡。
雲黛溪雙手捏著袋子,不知是不是被風吹得,擾的腦子都亂了,理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倒是顧黎安先說:「證據都在這裡,後面是否要舉報,都交由你來決定。」
他又是這樣,以舉手之勞的姿態,為她解決繞著她的問題。
「謝謝顧先生。」
心裡想了許多台詞,現在卻什麼都演不出來。
顧黎安突然從身側走到她身前,蹲下些身子來看她的臉:「原來你真心說謝謝是這樣的。」
他一句話,惹得她只能用信封袋子遮住自己的眼,掩耳盜鈴。
「顧先生好像有魔法,總是什麼都能做到。」這是她發自內心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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