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時,看到樓下有糖水攤子,她買了三份與方潔芸和顧久安一起分享。
顧久安待在房間跟人打電話。他之前在房間安裝了電話,好像在跟對方談什麼事情。
秦知微直接將糖水放到他桌上,在對方看過來時,指了指糖水,就先離開了。
方潔芸喜滋滋喝著糖水,「好吃。我最喜歡糯米丸子了。」
說完她放下筷子,興沖沖告訴女兒,今天生意特別好,早早就把食材全部賣完了。
秦知微總算鬆了口氣,「那就好。你會招呼客人,阿霞廚藝好,你們搭配確實很合適。」
最主要的是阿霞現在經濟獨立,不在乎冰室能不能賺到錢。她媽不用有壓力。
方潔芸點點頭,突然跟秦知微聊起一件事,「樓下有戶人家要搬走,他家養了一隻貓,特別可愛,就想找個愛惜動物的人家。我能不能抱來養?」
秦知微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你天天忙著上班,哪有空照顧寵物。到時候家裡掉了一堆毛,還得我打掃。你饒了我吧?」
方潔芸還想再說什麼,秦知微瞄了她一眼,這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以及不容拒絕。
方潔芸訕訕舉手,「行!我不養。」
她打開電視,上面正在播報一條聞,正是王德水被釋放的消息。
記者採訪王德水,他滿臉憤慨,表示一定會起訴警方要求賠償。
「這人好倒霉啊。明明沒有殺人,卻被關了一年多。」方潔芸也是市民,將心比心,如果自己無緣無故被判入獄,她肯定也得瘋。
秦知微嘆了口氣。是挺倒霉的。不過他向警方申請賠償,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警方提供的證據沒有半點弄虛作假。一審時是法官判他有罪。二審時法官已經判他無罪。流程沒有任何問題。他唯一可以申請的是特惠補償金。
畫面一轉,居然有秦知微到案發現場的畫面,方潔芸微微一驚,「你也參與這起案子?」
秦知微點頭,「是啊。我是警隊聘請的專家,每月那麼多工資養著,總不可能只讓我上課吧?」
之前她不是這麼說的,方潔芸就像全天下的母親忍不住擔憂,「之前幾次案子給他們打個樣,現在已經滿員了,為什麼還要破案?這些兇手殺人不眨眼。你一個女人總跟他們打交道很危險的!」
「沒事。我是專家,只負責分析,不負責抓凶!」
方潔芸眉間有些憂慮,這個兇手跟之前那些不一樣,太狠毒了,她還想再勸女兒。
秦知微已經先一步打斷她,「媽,我喜歡這份工作。每次看到真兇落網,我就覺得心靈得到極大滿足。這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快樂。」
她說這話不單單只是安慰方潔芸,而是實話。她上輩子從小就立志當警察,可惜還沒高考,她爸入獄,政審肯定通不過,她不得不改變志願學了心理學。
方潔芸癟嘴,「還有花錢買不到的快樂?那是你錢少!」
說完,她自覺失言。因為她們現在缺的就是錢。女兒天天跟窮凶極惡的犯人打交道,就為了掙那兩萬多的工資。她心裡不好受,卻也幫不了她,只能叮囑女兒小心照顧自己。
秦知微答應了。
洗漱完畢後,秦知微躺在床上,很快陷入夢鄉,這次的夢很快,只有短短几分鐘時間。
漆黑的海濱公園只有草地零星幾道微弱的暖光,議員站在小道焦急等待。不遠處一道黑影跑過來,將一份資料交給他,議員隨身帶著手電筒,朝著資料掃了一遍,他翻得特別快,以致於秦知微幾乎趴在他面前都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隨後議員似乎想用手電筒照黑影的臉,被對方伸手擋住,並且叱責他放下。
議員將自己隨身帶的背包遞給對方。
黑影沒有打開背包,而是伸手摸向自己的挎包,趁議員轉身時,抄起扳手砸了過去。
砸暈後,黑影從包里掏出繩子,將對方拖到灌木叢中的樹上,捆得結結實實,而後他就像對待法官那樣,將東西蓋在議員臉上,直到對方窒息而死。
殺完人後,他將蓋在議員臉上的東西拿走,撿起議員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再將議員身上的繩子解開,將人拖進灌木叢掩蓋,之後火逃離現場。
整個殺人過程不到半個小時,每一步都像錘鍊過幾十次。甚至他逃跑時,看到公園管理員打著手電筒走過來,他也能不慌不忙躲在灌木後面。等人走後,他才小心翼翼躲避人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秦知微渾身汗毛炸開,這個人太淡定了。他殺人好像出去散步一樣簡單。
翌日一早,她買了一份報紙坐在車上翻看。果然不出所料,媒體報導了昨天議員在海濱公園被殺。
果不其然,報紙都在猜測這起案子跟一年前法官案可能是同一個兇手,媒體大罵警方無能,冤枉好人。
也有報紙刊登王德水釋放的聞。算是證實兇手另有其人。
站在秦知微旁邊的乘客也在討論這兩樁命案。
這些市民罵警方草菅人命,「赤柱監獄還不知道關了多少無辜者。」
秦知微心情有些沉重。一次破不了案,之前建的好名聲就全沒了。
等她到了重案組,卻發現大家都還沒來。可現在已經到上班時間。正是緊要關頭,他們不會集體遲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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