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喜欢你。”他的鼻尖缓缓靠近,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尖尖下方的位置。
“我也喜欢你。”一语毕,我闭上了眼睛。
气氛正浓时,生物本能的危险感知却让李越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一颗巨大的头颅停在我们的上方,虎视眈眈,仿佛在看一场人间好戏。真实的猛兽气息让人寒毛直竖。
我虽然表面淡定,但是心里早已乱成一锅粥。不是说游乐场的内部绝对安全吗?为什么会出现早已灭绝的霸王龙?这太诡异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饿了许久,“小家伙”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看我们的眼神也越来越热切。
说好的心动一刻呢?这根本就是心脏骤停吧!哪对情侣顶得住这个!
与此同时,一声声巨龙咆哮从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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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霸王龙似乎被其他东西转走了注意力;坏消息:我们被恐龙群包围了。
他们是食草动物还是食肉动物,我们真的不关心,但是一旦它们打起来,这吊桥就会变成豆腐渣工程。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霸王龙猛然转身,甩起的尾巴差点把吊桥掀翻,接着它一个冲刺撞向高大的棘龙,坚固的头骨把对方撞得一歪。其他食草恐龙受到惊吓,也开始随处乱跑,场面一度混乱。
我和李越死死抓着吊桥的缆索,在空中180度来回晃动,所幸没有被甩出去。也正是由于这场意外,让我们看到了桥底下的景象。
你们一定见过嗷嗷待哺的小鸟在窝里的模样,可鸟叫声在霸王龙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了。现在底下只有一张张血盆大口,在等待食物的降落。
吊桥距离地面的高度为10米,小恐龙们身高不够,所以只能眼巴巴望着我们流口水。有几只跃跃欲试,跳了几下,但是完全够不着。
那边的棘龙这时却发了疯,一个回击,从霸王龙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嚎叫声穿透了耳膜,尘土飞扬。
我现在严重怀疑游乐场给每位游客买了意外险,所以票价才如此高昂。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哪是一般人。难怪标语说永世难忘,命都没了,当然难忘。
“商河,到我背上来。”李越尽力稳住我的身形,不让我掉下去。
“这样风险太大。”我不赞同他的想法,这会出问题。吊桥现在完全是倾斜的状态,他背着我,行动更加受限制。
“那听我指令,一会儿吊桥倾斜回到原位的时候,我们就跑,你跑我前面。”李越严肃起来,虽然身处逆境,但是他的从容让我安心。
我点头示意,静待时机。
吊桥虽然不断摇晃,但是正如售票员所说,非常稳固,没有损坏的迹象。
当它从倒挂空中的姿势扭转回正常方位时,李越卡着点喊了一声“跑!”,我们就如离弦之箭拼命往前冲。
这里离终点还有一千多米,只要桥接下来不出问题,8分钟内到目的地是可以做到的。
我冲在李越前面,因为看不见他,所以止不住担心他的安危。每当我想回头,他都会立刻阻止我,“我在,不要回头!”
霸王龙与棘龙的缠斗还未结束,跑着跑着,它们又挤过来了。桥哪受得住这个?
由于姿势受限,我们不能跑的时候,就只好顺着缆索往前爬。每次我没踩稳时,李越就会立刻抓住我的脚踝,把它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越让我跑前面。特级a早年受过最基本的体质训练,攀爬跑步对他来说并不难,唯一难的是确保我也能安全离开。
棘龙的一只爪子受了伤,动作不再像之前那么灵活,霸王龙此时占据了上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它们能换个地方打,自然影响不到我们。可是,显然他们能活动的范围就是吊桥附近。
霸王龙性子莽撞,只会用蛮力攻击棘龙,吊桥也被拉扯得上下晃荡。我们像被绑在许愿树上的丝带,双脚腾空,被这怪力拉得东倒西歪。
苦难还远不止此。
忽然,不知哪来的音响声出现在这片区域的上空:“由于外力危险因素,我们遗憾地通知您,吊桥必须弃车保帅。请注意自身的安全。”
什么意思?谁是车?谁是帅?肾上腺激素这一刻在狂飙。
缆索突然软了下来,仿佛失去了支撑。“咔嚓”一声后,吊桥从中间断开,脚下的木板便如自动弹回的卷尺那般,争先恐后地奔向它们的“家”。
这样下去,用不了几秒钟,我们就会被吊桥“丢下”。
“商河!抱紧我的脖子!”李越随地取材,拽下一截绳子,虚虚地圈住我俩的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金黄色的竖瞳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身体,动了。
我知道我们在全速前进,这本是好事,但是李越的脸渐渐产生了变化。
他的面颊慢慢生出黑色的绒毛,逐渐蔓延至全身,体型也跟着一寸寸涨大,绳子由虚挂变成紧绷,我也成了小挂件。
两足立地,不知何时转化成四脚狂奔,他变成了一只通体黑亮的豹子,敏捷又爆发力十足。
豹子爪子的抓地力很强,木板反向抽回也不影响行动。只是每次跨越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
我死死抱住李越的脖子,想起了一个传闻——特级alpha到了一定的年龄阶段,就可以在人兽之间任意转换。
虽然传闻说得煞有其事,但是几乎没有人见过特级a变化形态,所以传闻终究只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