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三接着往下讲:
军官开的几枪吓得那士兵差点魂飞魄散,韦老三他们也吓得直哆嗦。
军官见到把这帮士兵都被唬住了就把手枪利落地别回枪盒里,喊道:“扯蛋!吵什么吵?你们能质疑长官的决定吗?大半夜的把你们能的!那得也看看我的枪答不答应!全体都有!”
“到!”
所有人立正了,静默了。
“全体士兵听令!立正!向后——转!起步走!”
所有的不满就这样在军人的口号中偃旗息鼓了。
这事对于军官来说很容易就解决了。
那双新布鞋从此以后就喜滋滋穿在那位军官的脚上了。
但这事给士兵们的打击很大,使他们个个都萎靡不振了。
带着这样的情绪一上战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打输了就得挨饿,三天才能吃一顿饭是常有的事,要是打胜仗了还好,酒肉随便吃,要是打了败仗,就得像斗败了的野兽般缩着,想吃?门都没有。
后来,和共军对上了,他们气势凶猛,火力全开,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前头的队伍就已经被打垮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顿时“哗”一下,一哄而散了。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找东西庇护,军官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骂骂咧咧地叫,偶尔冒一下头喊着指挥战斗。
激战了一天一夜,伤亡惨重,个个都是又饿又累,还看到死状惨烈倒在自己身边的战友,他们几乎都要崩溃了。
共军趁机大喊道:“缴枪不杀!”
立刻就有士兵丢下枪逃了,有一就有二,瞬间,作鸟兽散,他们的战场上就只留下了死尸和丢弃的枪械。
“咳咳,我就是这样回来了!”韦老三用这句话结束了讲话就借故走开了。
孩子们都脸上都是意犹未尽的神色。
奶奶接着讲:“那时,你们的爹回来时是大半夜,我还以为是‘黑头鼠’来打劫了呢!我都不敢开门,你们的爹一直说:阿咪,我就是您的儿子啊!他见我不敢开门,最后跪下了,我寻思着‘黑头鼠’不会这样甘愿下跪的,我这才开了门。我举着煤油灯,照见了一个蓬头垢面,光着膀子冻的紫的人,整个就像乞丐一样,我仔细辨认,还真的是我的儿啊!我忍不住抱着他痛哭流涕哩!”
朝旭立刻问道:“奶奶,什么是‘黑头鼠’呀?”
奶奶还酝酿着痛苦的表情哩!这小子的主意在哪里?
二娘忍着笑答道:“专门抢劫,偷东西的人。”
“哦!”
奶奶擦了擦眼角泪,道:“你们的爹是带伤回来的,可怜我们没钱医治呐!你们爹的腿就落下病根了,天气转变的时候,他的脚就会疼,但他为了你们,还得咬牙默默地去干活哩!”
朝旭又一脸天真的说:“不干活不行吗?”
“不干活吃什么!”
不仅奶奶,就连承程他们都嫌弃地瞥了朝旭一眼,朝旭无辜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