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庆言闭着的眼睛再睁开时,却是闪过一抹戾色。
“赤伯和朱吉的冲突将军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赤伯那晚,的确是去窥视妙音沐浴的……不过,他偷窥到的只怕不是活色生香的春宫,而是一起命案!”
黄庭复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他看到了妙音杀玉琴的事情!”
“对,妙音现了玉琴的秘密,所以便动了杀心。”
郑庆言灵台空明,脑中仿佛看到了那诱人的身姿。
“妙音借口沐浴,让玉琴去井边提水烧水,而后用游戏时所用的铜壶,偷袭了玉琴,砸在她的脑后。”
郑庆言脑中,一道带着残忍狰狞面目的美人,用力挥出了铜壶。
“而玉琴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了水井之中……雨夜,宴后,她这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郑庆言有些感慨的说:“她真的聪明,这口井,连通汉水,只要玉琴掉进去了,自然会被冲到汉水河中。”
“到时候即便是被人现了尸体,也自然便成了玉琴死于千山庵外的局!”
黄庭复头皮麻,这一环扣一环的计策,竟然就是这妙音在起舞后片刻想到的?
恐怖如斯!
“还好玉琴被卡在了井里,这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吧?”黄庭复心有戚戚的说。
“不,不是这样的。”郑庆言苦笑:“她输给了天时,她没算到的是,那天夜里连续两场瓢泼大雨,汉水暴涨,使得玉琴的尸体并未冲走,仍留在水井之中。”
郑庆言摇了摇头,继续说:“她最大破绽却是,她没想到赤伯色胆包天去偷窥她!这恐怕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黄庭复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郑庆言脑中浮现了妙音的惊鸿一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他望着莲花池萧索的说:“本来,妙音这一切,被赤伯看了去她不知晓的,可无巧不成书,偏偏喝多了的朱吉把赤伯暴露了出来。”
“咱们那会儿看赤伯方寸大乱,以为他是羞怒,却不知道,其实他那时是心神大乱。”
“赤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所钟爱痴迷的女子,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方寸已失,朱吉一刺激,直接便狂性作,那一刻,也许他心神失守下,已经疯癫了……”
黄庭复点点头,他想到了那晚赤伯搏命的打法,以至于朱吉都被他打得狼狈不堪。
郑庆言接着说:“而这时候,妙音才知道,赤伯知道了一切!当时我们都以为,妙音是羞辱交加,才一直低头不语。”
“其实,她是因为恐惧!她知道了自己杀人被赤伯看到,当将军你话要等两人打完后拿人时,她行动了!”
“妙音游戏花丛间,自然知道赤伯对她的喜爱,但这不是小事,她更担心,赤伯会告她,于是她冲过去,说了那句你欲要我死吗?”
郑庆言声音低沉,似乎在冷笑:“乍听起来,是羞愤难当的怒斥,其实,不过是在向赤伯求情罢了。”
“这赤伯当真算是深爱妙音的痴情种,面对着妙音的哀求,他什么都没说,背下偷窥的污名走了。”
“也许,在赤伯看来,这样,他反而能得到妙音的心吧。”
黄庭复也是一声叹息,“这赤伯,终究错付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