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检雪停下刀叉,红唇掀起:“因为你值得,你的戏腔比别人唱得好,是最好听的,传统文化不应该没落。”
审美这东西很私人,戏腔也一样,有人喜欢京剧腔调,有人喜欢越剧腔调,而盛听眠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且实在地夸是最好听的戏腔。
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脸色涨红。
“姐姐你……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还需要练。”盛听眠不敢看她眼睛,但又忍不住看过去,显然心花怒放。
贺检雪看她被夸得脸色红润,莞尔一笑,“你就当是姐姐支持你事业,自信点。”
盛听眠立马正襟危坐,这一举动却把贺检雪逗笑。
“同吃同住那么久,怎么在姐姐面前还拘谨?”
盛听眠立马听话放松神经,嘟喃说:“姐姐咱们还是吃饭吧。”
她拘谨完全是因为心里有愧,小姨才跟她说那些话,而姐姐却更进一步支持自己的事业。高下立分,愈发愧疚。
盛听眠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一定会好好回报姐姐的大恩大德。
第二天一早,盛听眠愈发尽责扮演小姨的角色,照顾姐姐,什么证件都准备齐全,也提前给老先生打过电话预约具体时间了。
万无一失情况下,她坐上车,和姐姐一起前往诊所。
抵达老中医诊所,盛听眠热切向老先生解释姐姐的病情,还拿出姐姐之前在医院做的一些医学资料,说是什么神经受损。
贺检雪坐在轮椅上,看着她一本正经掏出这些东西,仔仔细细听着老中医每一句话,生怕遗漏。
老先生看完资料,放下示意贺检雪把手放上来,盛听眠一看就知道要把脉了,她握住姐姐的手腕,替她撩起袖子,放到枕包上。
“老先生,你帮我看看我姐姐怎么回事。”
老中医开始把脉,诊所里所有人安静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盛听眠紧紧盯着他,见他脸色越发凝重,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中医一松手,盛听眠就急切问:“老先生,我姐姐怎么样?”
老中医看了看年轻面貌的盛听眠,又看了看贺检雪,话事的不用说都知道是后者。
“你们请跟我到诊疗室进一步检查。”
盛听眠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照做,推着贺检雪进去,让老中医进一步检查姐姐的双腿。
盛听眠第一次看到贺检雪双腿,平时她会穿着宽松的裤子坐在轮椅上,基本看不到她腿的情况。
而现在,裤腿被她卷起来,她看到一双细瘦的腿,小腿肚的肌肉正常人都有,而姐姐却很少很少,她知道这是长时间不运动导致的肌肉萎缩。
老中医检查了一遍,脸色沉重,反复对比她们拿过来的资料。
贺检雪开口:“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盛听眠也望过去。
老中医这才把他的诊断结果说出来:“从刚刚的脉象来看,你这腿疾不像是病理性神经受损,倒是像人为注射了什么药剂导致无法行走……”
盛听眠双眸睁大,“老先生你什么意思?”
“阿潼你带眠眠到外面等。”
盛听眠猛然回头,只见贺检雪神色凝重吩咐助理,带她出去。
明白姐姐是想单独和老先生谈谈,她只好听话跟着助理出去,在外面候着。
在外面徘徊来徘徊去,老先生的话一直反复回荡在脑海里。
不是神经受损,是人为注射药剂?
难道姐姐的双腿是被人害残的吗?
盛听眠越想越心慌,她这才回想姐姐的家庭情况,除了一个贺绣姐姐,她没见过姐姐的爸妈和其他亲戚。
而贺绣姐姐前段时间又喝毒药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