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时间后。
殷水流面无表情的再次撞开下一间舱房。
先是楚涟与楚爷爷,以及那么多的桃源乡亲。
再是那些言浅交深的前女友们。
方才又轮到徐丽。
是否后面还有狗币和连学姐,甚至于他的父亲,和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母亲与妹妹?
他来到这方世界的意义,难道便是为了残忍的杀死她们,又或是看着她们在他面前逐一死去么?
…
带着如此悲愤情绪,殷水流在接下来又遇到了六个前女友,以及她们的真善美荧光。
然后便在一间舱房中看到了瞿梨。
便在他想要下意识的挥起妖刀勿拔,又如何能阻拦阴影诡物霸道无匹的碾压。
严格算起来。
瞿梨算不得殷水流的前女友之一,而是他将要结婚的对象。
即便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父亲故去的时候。
他大学将要毕业。
多年以后站在母亲的病床前,听着母亲从病危中出的催促,知道再如何不愿意也到了他该要选择结婚生子的时候。
他终究还是人子,纵使楚涟已故,祝小妹亦逝,也要以别人眼中成家立业的模样,活在母亲余下不多的时日里。
所以殷水流找的是同样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瞿梨。
一拍即合的二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都不缺乏支撑着他们恣肆放浪的荷包,所谓的结婚不过是维系着表面的和谐有爱,私底下互不干涉的工具罢了。
当时他的决定既下,身边的家人朋友大多都在反对。
“我不同意!”
相较于在气急下扬言要与他断绝叔侄关系的叔叔。
已经大腹便便的狗币,穿着一身人模狗样的奢侈潮品,在劝说中叹息着,是措辞最为委婉的。
而在别人眼中性格乖僻的妹妹,反应得尤为偏执激烈。
她在掩面而泣中哭着说。
“爸爸如果还活着,肯定不会同意你这样乱来。他将我当作童养媳养大,想要我在成年以后为你挡灾避煞,你在妈妈面前答应着要结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终究还是会听爸爸的话。”
殷水流大为头疼的安慰妹妹。
“爸爸当年下乡的时候鬼迷心窍,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到了现在,那个江湖神棍的卦术如果能信,爸爸这辈子怎么会止步于此。”
妹妹流着泪见着殷水流态度坚决,在绝望的情绪里凄美地摇着头。
“你从来只当我是你的妹妹,我不要做你妹妹,你找其他女人的时候我管不着,那个新娘位置谁也抢不走我的。”
带着泪大叫着跑了。
直至订婚前夕,一起血腥残忍的凶杀案,才让殷水流找到了如此离家出走的妹妹。
他在探监室中,精神将要崩溃的望着陌生得近乎可怕的妹妹。
“为什么?”
殷水流从失魂落魄中出如此颤抖的询问。
既是在问妹妹,也是在问他自己。
接受不了养女犯下如此罪行的母亲,再也等不到殷水流结婚的喜庆日子到来。
他在用半生的时间治愈着楚涟的不辞而别。
最后,却失去了所有亲人。
“我早就跟你说了,她配不上做你的妻子,她太脏了……”
妹妹定定的拿着眼眸透过玻璃窗,望着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的哥哥,天使一般的面容上,在那刻浮现出来自于地狱的恶魔冷笑。
脏?
好似被这个字刺激到的殷水流,疯了似的泄着他的崩溃情绪。
他向着话筒咆哮。
“我他妈的比她还脏,你有什么理由去嫌弃别人比你哥哥脏!”
探视便在这种咆哮中结束。
在殷水流将要被带走前,妹妹的面上忽而显出几分诡异的低笑,以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拿手掩盖着话筒压低声音说话。
“哥,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