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宋婶昨晚睡到半夜,听见阮初的房间有异动就连忙赶了过来,看见了阮初独自躺在床上,还好好地盖着被子。
所以她便从那时照顾到了现在。
但听阮初的话,宋婶疑惑道:“小姐,昨晚难道还有谁在你旁边照顾你吗?”
“不,没有”因为那个男人现在看自己一眼都嫌烦,怎么可能照顾她?
阮初自嘲地笑了笑道:“我昨天应该是烧迷糊了,所以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小姐还说呢,发烧你怎么都不喊我。”宋婶心疼又生气地连忙拿过一旁的药袋:“这些是你在医院开的药吧,我看还有不少营养品,赶紧吃下去好快点恢复!”
嗯,还有营养品?
可阮初怎么好像记得,医院只给她开了消炎止痛的药片,并没有营养品。
不过当时她在医院匆忙离开,也没仔细查看药袋,说不定护士长看她接连两次来医院可怜,叫医生多开了点也有可能。
于是拿过药丸,阮初也听话将药吃了下去:“宋婶,我会努力恢复健康的!这些补品您也吃,您也得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好,宋婶会努力保持着健康,争取一直陪着小姐找到夫人,逃出阮家的牢笼。”宋婶笑着回答。
但实际上,她最近总是头晕。
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她脑袋里那颗位置不太好的肿瘤,又变大了
可没有将这一切表现出来,宋婶小心将情绪藏好,转而关心地问阮初道:“对了小姐,昨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小姐睡梦中,还喊过夫人的名字”
“没什么,昨晚只是我听了一些奇怪的话,但一夜休息后,我已经想清楚了。”
阮甜宓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阮初不应该凭她的一己之言,就轻易动摇努力了三年,想要找母亲的目标。
况且哪怕母亲私奔是真的,阮初也想亲耳听母亲对她坦白。
所以,阮初笑着握住宋婶的手道:“宋婶,我接下来会继续寻找母亲失踪前留在阮氏的线索的,但是我现在有些饿了,能不能麻烦您做点早餐给我吃?”
“当然可以,小姐想吃东西,宋婶高兴都来不及呢!”宋婶欢欢喜喜地回答。
下一刻,她也利落地收拾了药品,去了楼下厨房。
而阮初坐在床上看着宋婶温暖的背影,也不自觉地想起了阮正成要挟他,邀请薄修明去酒会的话。
宋婶是她这三年众叛亲离时,唯一陪在身边,不论白兰萍如何威逼利诱,也决不离开的亲人。
可她如今已经七十岁了,脑袋里还有个像定时炸弹般的肿瘤,受不得折腾。
于是动作缓慢地,她伸出手,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拿在了手里,摁出了其实已经被她删除,她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但就在她颤抖着手指,想要将电话拨出去时,心口的刺痛还是让她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我不能联系薄修明!”
那个男人冷漠无情,她既然已经离开了他,被他厌弃,那哪怕她现在打电话去求薄修明出席酒会,得到的回复恐怕也会是一声冷笑,甚至还可能一顿嘲讽。
阮初哪怕已经满身疮痍了,但也有自己最后的尊严。
这件事,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阮初冰冷着面容,破釜沉舟地想着。
之后几天,阮初都在公司,做着自己总经理助理的工作。
好在,陈冰彤因为“空难幸存者”的头衔被持续关注,所以这几天都忙着坐在轮椅上到处参加电视节目,进行鼓励演讲,阮初也没被安排到什么重活,每天就是忙着帮陈冰彤联系电视台,好好吃补品恢复自己的腿伤。
而或许是营养上去后,体质也变好了。
阮初的腿伤以很快的速度好了起来,当第五天要去酒会时,她的行走已经不会再感到任何疼痛,伤口结痂,也不会再随意崩裂飙血。
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平时上班会穿的职业装,阮初妆都没化就打车到了豪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