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胳膊肘往外拐!
他才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挥挥手,说不接,让谢斯年把手机拿远,谢斯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高季同……”
话没说完,他从沙发翻起来,连忙接了电话。
“喂。”
挂了高季同的电话,他火急火燎地就要往外跑,刚走两步又回来薅谢斯年,把车钥匙递到谢斯年的手心,手都在抖,“我喝酒了,你来开车,快点,她发烧了,高季同一个人在家。”
谢斯年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简直无力吐槽,刚刚嚷着不管人家那个醉鬼仿佛不是他。
高朗心急如焚,出电梯的时候摔了一跤,谢斯年把他扶起来,他脚步一刻也不停留地往前走。
等到了李冉的公寓,高朗好像瞬间就恢复了正常,高季同给他们开了门,他掠过他直直往房间走。
她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高季同说她晚上回来就发了烧,对他说吃了药睡一觉就好。高季同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给高朗打了电话。
“李小冉。”高朗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试图唤醒她。
李冉听到有人叫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高朗以为在梦中。高朗见她意识不清,连忙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谢斯年领着高季同跟上去。
去医院的路上,高朗一直紧紧地抱着她,谢斯年在前面开车,无声地摇头。
唉,是孽缘。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终于不烧,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你是不是刚毕业的?会不会扎针?怎么你扎针回这么多血?”
“……”
“先生,你能不能小点声,病人需要休息。”
李冉在针刺进血管的时候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高朗着急的脸庞和护士淡定的脸。
作为一个母亲,李冉已经忘记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作为一个孩子,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再没敢在生病的时候难过,渴望有一个人能对她无限关怀。
李冉只醒了一瞬,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又闭上了眼。大概是药效发作,她一直无法完全清醒,但模模糊糊能感受到身边一直有人。一只小手始终拽着她的一只手,另一只大手不时抚摸她的额头,然后生疏地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汗。
李冉陷入了一段漫长的睡眠,她在贫瘠的记忆中寻找,然后悲哀地发现,除了伤她最深的高朗,她竟然再没有找到过有人曾在她生病的时候,这样一夜无眠地照顾她。
多年前的夏夜,他还年轻鲁莽,她烧了许久他才发现,半夜山上无人,他一路狂飙送她到了医院,她晕晕乎乎几乎是听他唠叨了一夜。你是不是傻,发烧了怎么不吭声?你是不是小时候就被这么烧坏脑子了,所以现在才这么笨?哎,你喝不喝热水,医生要你多喝热水。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给你换衣服,你害什么羞又不是没看过。
时光境迁,他还是唠唠叨叨不怎么会照顾病人,但下手已经格外温柔。高季同在旁守候,看他忙进忙出,及至深夜才坐下来,病房里开着一盏微弱的灯,他催高季同去一旁的小床上睡觉,高季同开始不愿意,他难得有耐心,对他柔声说:“你睡吧,你妈有我看着,这里还有这么多医生,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