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景松了口气,让开了身子,太子从善如流的走进来,四下打量着房中的场景,他甚至,还温和有礼的冲张星行略点了点头。m。baienzai。
张星行坐在原地没动,太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在后面跟着就进来了。
张星行原本没注意那人,以为是个普通侍卫什么的,直到那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殿下今夜要在此处歇息么?”
这熟悉的声音简直直击心脏,张星行全身一震,太子身边那侍卫不是何岳又是谁!
“自然,孤千里迢迢来见阿景,阿景总不忍孤露宿街头吧。”太子笑意温润,一双杏眼柔情动人。
沈知景支着下巴:“殿下这是要留宿我这儿的意思?”
太子施施然把袍袖理了一理,吩咐道:“何岳,劳烦你今晚和张小师弟住一晚罢,阿景放心,何岳武艺卓绝,定然不会让张小师弟有闪失的。”
张星行:“……”
我真谢谢你啊!
他下意识向沈知景看去,沈知景无奈的笑道:“罢了,星星你随何岳去吧,太子殿下想来是有话与我说的。”
张星行面色惊恐的看着何岳,这人当时在小树林里险些把他半条命打没,如今自己还要和他共住一间房?
何岳把剑一抱,对张星行一抬下巴:“走吧,公子。”
这气势不像是要和他拼房,倒像是来提犯人的。
张星行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走出去了。
等到隔壁间传来门合上的声音,太子才又抬手点起了桌上的烛火:“阿景。”
“嗯?”
太子瞧着他灯火烛影下如玉俊秀的面容,不由得喉头微动:“阿景,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沈知景来了兴趣,立时凑了过去:“什么东西?”
太子从怀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到沈知景面前:“打开看看,喜欢么?”
盒中是一枚暖色玉饰,温润透亮,在烛火下透着莹莹燃光。
沈知景拾起玉饰放在掌心里,含笑看向太子:“多谢殿下,这个戴在哪儿?”
太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卸下细细一条红线,然后拿过沈知景手上的玉饰,从其中细微的小孔处穿了进去。
做成了吊坠形状。
太子起身转到了沈知景面前,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使沈知景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他微微俯下身子:“阿景,我给你带上,好么?”
沈知景错愣了片刻,然后懵懂的点了下头。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张星行和何岳分别抱臂而站,恨不得离对方八丈远,张星行立在墙壁边上,一只耳朵贴着墙,他仔细的想听清楚那边的动静。
然而偏有人不让他听清。
“你是沈知景什么人啊?”何岳把剑柄一横,放在桌面上,对张星行道。
张星行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心道我是他十年后的心上人。
“问你话呢。”何岳继续道。
张星行转过头来不耐烦道:“我生性不爱说话。”
“你是他师弟?”何岳追问。
“我是他亲弟。”张星行心情不好,随口胡扯道。
“你这人嘴中可还有一句实话吗?”何岳不悦道。
张星行懒得理他。
“你说你生性不爱说话,可你分明有问必答,你说你是沈知景亲弟,可沈知景明明是孤儿。”何岳在他身后慢条斯理道。
张星行终于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十年如一日的缺心眼?
何岳和张星行四目相对半晌,空气里火星子直冒。
却说那厢太子和沈知景离得极近,他俯身在沈知景纤秀颀长的脖子上戴了那根穿着玉佩的红线。
“玉器养人,这是在佛祖面前开过光的,愿孤的阿景顺遂如意。”太子对沈知景说道,他本就声线低沉,压了声音说话时便自带几分柔和而深情的意味。
沈知景摩挲着颈间的玉佩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太子的举动。
“阿景,东宫外的桃花开了,你想同孤一起去看么?”
沈知景终于抬起眼直视着太子,然后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