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便是最肯定的回答。
淡墨一时讥笑:“谢谢你的答案,记得盛临安如果去世,再通知我们。”
对盛青山,淡墨表现得强势护短,姿态决绝。
回到室内面对盛清和,她却从最坚硬的盔甲,一瞬变得柔软。
她闻到一丝烟草气息。
盛清和是从来不吸烟的,但是他有一个习惯。
烦躁的时候,会点一支烟夹在指尖看它一截截燃断,彻底化成灰烬。
听到她回来的响动,他却骤然卸下一身沉重,换上一脸轻松:“只一支而已。”
“知道你厌恶这股呛人的味道,但是发飙生气不许超过五分钟。”
淡墨摇摇头,答非所问:“想去看看他?去的话,我陪你。”
她对盛青山撒了谎。
她不想盛清和伤心,可一样不希望他日后遗憾。
伤心,有她在,她会努力让他开心;可遗憾,有些失去的人和逝去的事,她再努力,都没有办法追回。
“不去。以后世界上只有言许,没有盛清和。那和我们没有关系。”
她走近,手臂捆紧他的腰身:“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过第二蠢的决定。我们回去吧?向前看比什么都重要。”
“你在,过去就在。那些没做完的事情,在哪里做都一样,没必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盛清和低声笑:“那第一蠢的决定是什么?”
淡墨没回答,只侧目看到一旁墙壁上他们被拉长的拥在一起的影子。
第一蠢,自然是年少时,离开他。
那痛不欲生的五年,再来一次,她一定撑不过去。
捆绑
捆绑
梁学而的话,带给纪式薇些许冲击。
她在楼梯拐角站了一会儿,清浅的月光透过窗口打在楼梯台阶上。
月华淌过的地面,却依旧一片灰。
纪式薇禁不住想起楚荆州葬礼那天,她远远地看到的那些老少孤寡单薄的背影。
还有楚荆州死前,来见她最后一面时,他那张灰败憔悴的脸。
以及那些带着恳求却最终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的话。
楚荆州葬礼那一天,她去到医院,却没有再进一步走上前进入楚荆州灵堂看一眼他遗照的勇气。
即便多年以前分手之后两人早就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