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微仰了头:“你可能会不高兴。”
“所以你打算先讨好我?”林世桉低头亲他,牙齿磨着他的唇肉,停在赵思礼膝上的手也慢慢上探,闷出一道难以分辨出情绪的笑:“这么大动干戈给我省事,你要把我抛下去和前男友过节了是吗?”
“不是,我就是回家吃个饭。”赵思礼皱眉:“你别这么说话,别咬我,也别……留下痕迹。”
如果真像钱雨说得那样,这个春节,他就该带林世桉回家了。在此之前,他不希望和赵建于太剑拔弩张,否则真到那一天,才是真的灾难。
这话却像什么开关,让磨着他的牙齿突然咬重了一些。
“你就这么害怕。”不待赵思礼解释,林世桉便错向他的侧颈,吻着他的皮肤:“怕我像前几次那样疯,所以先制人?”
“不是。”赵思礼刚一开口身体便骤然绷住,缓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怕你这么想。”
林世桉有一秒的停滞,在赵思礼看过来前恢复如常。
月光皎白,笼住了整张双人床。林世桉在他耳畔低喘,叫他的名字。声音粗重,却意外的好听:“我想和你在阳光下拥抱,即便有人看着也可以牵手,不单单只在你有事需要我忍耐的时候。”
一字一句,说得平平常常,却无端端让人听出了委屈。
赵思礼从来不是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人,他骨子里带着一点淡漠,遇事先看得失,什么事都会不自觉优先考虑自己。
可林世桉就这么贴在他耳畔,轻轻地,慢慢地,一声声呢喃着爱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他磨化了。
中秋当天,九点不到钱雨就打来电话,听着喜气洋洋。她好久没见儿子了,叮嘱赵思礼不用买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
赵思礼看一眼桌上的礼盒:“已经买好了。”
不知道林世桉什么时候准备的一套金饰。
保健品太虚,其他东西不一定适用。这几年经济不好,什么都跌,就金子在涨,价格也在赵思礼的可承受范围之内,不会让人起疑。
赵思礼揭开盒子,金灿灿,沉甸甸,晃得人眼花。
林世桉说:“我送你去。”
“不用了。”钱雨给他的地址在市区的一家餐厅,订了间包厢,想必不止他们一家,恐怕真要应了那句“抛下他去和前男友过节”。
他盖下盒子,用手指拨了一下又一下:“今天可能还有其他人在。”
林世桉嗯一声,没问是谁。拿了件皱褶肌理拼色衬衫套上,宽松的款式罩上去显出了几分慵懒。
赵思礼站在门口看他:“你去看奶奶吗?”
林世桉戴上表:“老太太念呢,让去吃晚饭。”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
林世桉抬头,笑容浅浅的:“约了人。”
赵思礼哦一声,转身后又停了下来:“我尽量赶回来跟你一块去。”
“没关系。”林世桉越过他走向客厅:“她知道你忙。”
赵思礼没做声。
他说不用,林世桉就真的没有送他。
赵思礼走几步,林世桉仍在原地站着没动。
昨天一场雨让气温彻底降了下来,赵思礼这么怕热的人都穿上了外套,林世桉就单穿了一件衬衫,站在风里显得有些冷清。
“你是不是生气了?”赵思礼问。
林世桉这才迈了几步,走到赵思礼面前。不算厚的衣料被风吹得微微鼓动。叫的车已经到了,路边打双闪的就是。
他替赵思礼拉开车门,没答他的问题,而是带了些戏谑的意味同他说:“别上错车了,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