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
于万斯年,受天之祜。
君临意外的挑了下眉,随即把手松开:“有点耳熟。”
重新获得呼吸的少年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掩着失态极其克制的咳了两声,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变的红润。
一身金丝勾边的破烂黑袍布着血迹,凌乱的黑发贴在冷白的肌肤,眼前的人分明狼狈至极,但这些却又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和清贵。
沈斯年收回打量的目光暗暗呼日气,整理好仪态重新对上她的眼眸。
“我奉家父沈勿之命,来此接您回府。”
少年生的极其漂亮,眉眼清隽犹如山水画中晕染一墨,唇红齿白透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生动和热烈,他站得笔直,身姿不卑不亢。
火烧云的残阳橙红的旖旎,君临静默的注视着他,少年眸光清澈毫不畏惧。
她笑:“我记起了,那会儿你娘怀你时,我还凑近她肚子听过,当时你就踢了我一脚,这仇我可是记着呢。”
少年冷静的表情逐渐龟裂,他拧眉:“还请你不要拿我逗笑。”
君临莞尔:“斯年这名字还是我起的,那时我跟随家父在沈府拜访,你的娘亲便让我为你取个名。”
“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沈斯年有些呆愣的眨着眼睛。
这些他倒是听娘亲说过,只是不曾想那人就是眼前人。
他曾无数次想过,为自已起了这么一个带有赐福和祝愿之意名字的人,该是何种模样。
温润斯文的雅土?
风骨清朗的名土?
挥斥方遒的谋土?
都不是。
是眼前这位一身是伤还风轻云淡笑意盈盈瞧向自已的男人。
“剩下的话还请回府再叙,现在请跟我来,由我为您引路。”
看着故作老成的少年努力摆出一副成熟可靠的姿态,君临被这种蹩脚的扮演逗笑,下令道:“背我。”
十五岁的少年,对着眼前二十岁的诡异“男人”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现在比我还高半个头,怎么好意思的啊。
可是眼前人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等着他,沈斯年的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过她一身的伤痕,他顿了顿,老老实实弯下腰。
是伤势无法支撑赶路了吧。
再稍微坦诚点啊。
少年叹日气。
君临利索的跳上他的背,那背不算宽厚,少年的脊背只是布着层薄薄肌肉,但已经结实到可以为他人遮风挡雨。
她由衷夸赞:“不错。”
得想个法子拐回去为我效力。
背上的身子过于柔软,匀称的骨骼比之她的外表更要纤细柔弱。
少年压下心中杂想,手臂稳稳从她的腿弯穿过,礼貌接过赞赏:“承蒙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