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是童子身?
那么一个大纨绔会是童子身?
众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冬香,却见冬香此刻的眼眶已经微微红润。
她在众人惊诧好奇的目光中,开口解释道。
“开始的时候,小天来我们醉花楼,不找年轻漂亮的头牌姑娘,而非要找我们几个已经年老色衰的女人,而且花了钱也不上床,只是点上一炉香,看着我们。”
“我们其实也很奇怪,甚至有些害怕,但是后面我们就渐渐知道了,他只是一个思念娘亲的孩子……”
听着冬香的讲述,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事能说通也不能说不通,只是觉得很是奇怪。
葛叶则是眉头轻皱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秦天写了很多下流的诗句?”
听到葛叶的这个问题,冬香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说来很荒谬,但是却也更是让人同情小天了,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而小天小时候秦老爷忙于生意,很少陪在小天的身边,所以父子两个关系并不好。”
“小天和我们说,他很多时候都是故意气秦老爷,他写那些歪诗,就是为了让秦老爷觉得,他真的好色风流。”
“后来,他发现这样做秦老爷更生气了,所以才给那些寡妇也送去,故意败坏自己还有秦府的名声。”
冬香缓缓地说着,而随着冬香的讲述,一个在外面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的外衣被剥去了。
渐渐地露出了里面,一个张牙舞爪,却掩饰不住内心无助和对爱的渴求的男孩。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隐情。”葛叶捋了捋胡须道:“不过这小子之前这么做,实在是太傻了些吧。”
“是很傻。”冬香抬头看向葛叶道:“我们几个姐妹之前也劝过小天,可是小天不听,我们也管不了。”
“但是小天本质上,绝对是好的,甚至说比绝大部分的人品行都要好的多!”
未曾想那个面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少年,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朱静镜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几分怜悯,可是又有几分疑惑:“秦天……他这行为,若是出于这般情况,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种处理方式,却也品行好搭不上边吧。”
冬香听到这句话连忙说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
冬香抬起自己的两条手臂,那侍卫顿时大惊,喝了一声,就要推开冬香,仿佛生怕冬香碰到朱静镜一样。
朱静镜刚才虽然没有表露出嫌弃,但是却也退后了一步。
而冬香则是露出了一抹惨笑,自己跪退了几步,拉开和朱静镜的距离后,指着上面的梅花般的红点道:“贱妇身上的病,大人想必也看到了。”
“这病,虽然是男人带给贱妇的,但是苦果却得贱妇自己承担。”
“自从贱妇染上这病之后,醉花楼就要把贱妇赶出去,是小天花钱,把我留在了醉花楼。”
“可从那以后,醉花楼的所有人都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贱妇,唯有小天,从没有对贱妇露出过半分的嫌弃的表情。”
“从那时起,贱妇就把小天当做了真正的亲人看待。”
冬香说到伤心处,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但是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苦啊!”冬香满眼悲戚地说道:“贱妇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所以在半年前,我用剪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想就这样结束这一生……”
“但……我却没有死成。”
朱静镜忽然一脸震惊地说道:“你是说,是秦天救了你?”
冬香点了点头:“是,是小天,当时知道我有这个病之后,别说醉花楼没有人愿意给我请大夫,就算是大夫来了,也都会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可是小天,小天却帮我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