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织满眸震惊。
虽然知道顾时非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但此时此刻,所作所为,未免也太随心所欲了些。
以为他又会如上次那样将自己压制在床上,似看困兽挣扎般,可他此刻收敛一身锋芒,眼尾妖娆的绝魄花竟也变得温柔。
蜷起手指抵在他身前,原本是打算推开他的。
可眼下手指却软得不听使唤。
心脏难以自抑地飞快跳动。
反抗么?
不反抗么?
犹豫间,再无反抗的余力。
不知过去多久,顾时非才缓缓抬头,眼神却奇怪的复杂。
白烟织觑见他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屏息凝神,细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好半天的,顾时非才收回目光看去一旁。右手仍然停留在她身上,并不打算放开。
“原来如此。”他嗓音微哑。
就算翻遍全部古籍,也不会有一册告诉他,金蚕蛊的牵绊受制于男女间的情情爱爱。
自古就虚无缥缈的,最不可靠的东西,就算记载,他也会嗤之以鼻,当作笑事罢了。
不过,方才的感觉也不坏。
从未有过那样的悸动,似被她牢牢抓住,卷入不可逃脱的宿命。
甚至那么片刻,他贪恋着想要更多。
心脏软了一软,顾时非唇角微勾,重新侧眸看向白烟织,见她瑟缩着,满脸后怕,不免低声嗤笑:“怎么?还想继续?”
“不、不、不了!”她结结巴巴回。
但说完这句话,心脏顿了一顿。
手指移到心口轻轻摁下。
顾时非猜
到她是在怀疑,不过并不打算告诉她金蚕雌蛊的种种。手放去她的手背上,如把玩古玩小件一般,扣在掌心研磨。
“大人……”她笑得讪讪,“这样不好吧?”
顾时非满脸无畏:“更‘不好’的都试过了,这算得了什么?”
听他刻意咬重那暧昧的两个字,白烟织脸颊一烫,选择乖乖闭嘴。
半枕在他的肩上,她眼神飘去远方,思绪万千。
而顾时非也没有继续说话,阖目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放松。
可惜有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十八忐忑地在长垂的门帘外踱步。
顾时非听得心烦,皱起眉头,睁开眼道:“有话直说。”
十八往前近了一步,想起白烟织还在里头,又没了动作。
白烟织见他步履踌躇,知道是她在的缘故,便想要起来离开。孰料手刚动了一寸,又被顾时非按回怀中。
身下的男人满不在乎地对外面道:“尽管说,丫头又不是外人。”
白烟织惊了一瞬。
这是……认她当南督的人了……?
尚在怔愣中,帘外传来一个更令她震惊的消息。
十八说:“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想邀督主前往别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