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襄直言:“说真的,那是因为你该打。我要在,我也打你。”
白鹭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出息。你早跟着顾小姐跑了。想打我也没机会。”
顾还亭打断了两位小学鸡的嘴仗:“听说你最近几天都往校场跑,成效怎么样?”
白鹭摆了摆手:“你那个季长风,下手是真狠。我可是师长,也没见他给我点面子。还有,不是最近几天,是最近一个多月,我每天都去校场。”
顾还亭和他碰了杯,眼瞧着白鹭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司令又原封不动地把酒杯放了回去:“我认识的人里,季长风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别说你了,比试起来连我都打。”
司令这平a换大的动作行云流水,傅月襄眼见要笑出声,先把自己的嘴挡上。
白鹭已经有三分醉意,没留意他俩的小动作,只眼睛放光:“你也打不过他?”
顾还亭点了点头。
白师长默默把打赢季长风列入未来一年的任务清单。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前话,接道:“对了,还没说完——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最近总去校场?”
顾司令莫名其妙:“我没问。”
他问的是成效。
白鹭听不见:“你说是为什么?何楚卿和何辰裕住在一起,每天唱了戏就忙不迭往家跑,除了校场我还能去哪儿?”
“酒局啊。”傅月襄耸了耸肩,“说的像你少去了似的,而且,你现在就在酒桌上。”
白鹭踢了他一脚,逼问道:“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还好着呢吗?结完婚,有搬走的可能吗?哦不对,你真结婚啊?”
提起何楚卿,顾还亭忘了灌醉白鹭的赌局,自己先喝了一口热辣辣的酒。
撂下杯子,他说:“他当然会回到我这里来,只是要过段时间。毕竟,房子要挑一处僻静点的地方。颇费功夫。”
“啊?”傅月襄早想问了。顾一盈不知道他哥喜欢男人,他为了顺利把人娶到手还需要顾还亭的支持,不敢透露风声。所以,虽然经常出入顾家,其实对状况一无所知,他要憋死了。
逮着个好机会,傅师长即刻原形毕露:“你要和何楚卿一起搬离顾府?那顾夫人和一盈。。。不是不是,那江媛住哪儿?不是、不是不是!你到底结不结婚?”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司令从来没想过真结婚。
此刻,顾还亭却没有回话。
其实,就在何楚卿离开顾家的第二天,江家就再次上门了。不用说,是顾夫人邀请来,详谈婚事的。
顾还亭坐在厅内,对落座在自己对面的准未婚妻的兴趣,还不如关注他母亲忙上忙下生怕自己后悔的模样高。
公孙眉才说:“其实,今日邀请您们来,是想重新商量下两个孩子婚约的事。。。”
顾还亭便打断说:“江老爷、江夫人,我父亲去的早,如今论起顾府来,说我是一家之主,应当是毫无异议的?”
公孙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江家夫妇直说:“那是自然的。”
“在商讨婚约之前,”顾还亭站起身来,“我想请江老爷借一步说话。”虽然是请求,司令早就不由分说地做好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家老爷诚惶诚恐地跟他进了偏房。
顾还亭径直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和我都很清楚,报纸上的风言风语是出自谁手。毕竟,我从来没有和江小姐单独出入过任何场合,也没有向除了家里人之外的任何人,提及过江家小姐。”
他和江媛的闲话,要么是江家有心制造舆论压力请来的报社,要么是江家人自己口口相传宣扬出去的。
司令早早笃定了这一点。
江老爷果真没敢辩解。
顾还亭又说:“追根溯源,这婚约起源于我父亲顾琛将军,加之,眼下的社会环境对诸位小姐的要求总是异常苛刻,所以,对于江小姐名誉的损失,理应由我顾家来承担。因此,我向您提出对江媛小姐的求婚。”
江老爷自从进屋就没说过一句话,对他这先下马威又求婚的做法更是摸不着头脑。
顾还亭也没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整个仪式,将遵循先订婚后结婚的古典礼仪进行。订婚结束后,我将给贵府三个月的时间——来单方面解除与顾家的婚约。我希望您能寻找到一种体面的、对江小姐百利而无一害的方式来退婚,而我个人的名誉,如果必要的话,可以不必顾及。我相信,如果这件事情办得好,全北宁都会知道江小姐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敢作为的好姑娘,往后她会幸福的。”
江老爷伸出颤巍巍的手来指向他:“你、你是说——你父亲要是在,绝对不会容许顾司令这样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