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冯云在前厅一桌一桌地陪酒,冯家算是大户人家,宾朋满座,粗略看过去得有五十桌,一杯接一杯酒敬完,来到周溢之这桌时,冯云已经醉的不轻。
周溢之想要询问的事情,也只能暂且搁置,和全桌人一起喝了杯新郎敬的酒,目送冯云走向下一桌。
闹洞房这事周溢之和程小五没有参与,宴席结束后,两人借着月色出了冯府的大门,向家中走去。
路上,两人手牵着手,程小五悠闲地问道:“你今天早上说想要咨询冯云的事情是什么啊?”
周溢之晃着两人交握在一起双手,解释道:“昨日去店铺时,冯云派人来说,有一个甜品比赛,问我愿不愿意参加。”
“甜食比赛?”
“对,具体的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今天是冯兄的大喜日子,等过两天再去问问吧。”
“哈哈哈好。”
二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这次的甜食大赛规模十分庞大,各个县城先举行初试,之后,选出县城的前三名前往宜城参加第二轮,选出前十名,再到达皇城去进行最后的比试,最后的获胜者可以得到皇家御赐的牌匾。”
冯云坐在椅子上满脸喜色,与周溢之介绍。
今日,是他新婚的第三日,周溢之和程小五前来拜访,并询问甜品大赛的事情。
解大致的情况之后,周溢之感谢道:“多谢冯兄,那这比赛应该需要报名的话,在何处啊?”
冯云点头,说道:“我县的报名处设在醉仙楼,明日开始就可以报名了。”
“好。”
周溢之再次道谢,随即不再打搅冯云甜蜜的新婚期,和程小五告辞回家,开始准备明日报名需要的东西。
翌日清晨,把甜品铺子一天需要售卖的甜品准备好之后,周溢之就揣上证明自己身份的文牒,前往醉仙楼。
醉仙楼不愧是本县最大的酒楼,没到饭点,楼里小二就开始忙活起来,门前阴凉下的报名处已经围聚不少人。
周溢之凑近,先在人后观察了一番。
此时,一位回味坊的老板正在报名。他把他的身份文牒交给记录的人登记,随即领取了一个不足手掌大小的极薄铁牌子,上面刻有“柒”字。
回味坊的老板接过牌子,就听登记的人说道:“比赛在十日后,也就是七月初一申时,在我们酒楼大厅准时开始,你需要准备三样甜食,到时候由十位达官贵人和皇城来的公公一起打分,进入前三者,方能获得前往宜城的机会。”
“好的好的。”回味坊的中年老板忙不迭的应下,回去准备。
周溢之观摩了一番,随即上前,递上自己的身份文牒。
登记的人照常解释着时间地点规则,在听的过程中,周溢之看了眼登记纸张,他是第八个。前面有美味阁,酥记,绿豆坊等等店铺名称与参赛者的信息,他正看的出神,一道冷哼打断了他。
“周老板?”登记的男子不满地看向周溢之,手上是一块等了好久也没有被接过的铁牌子。
“不好意思。”男子举着铁牌子,周溢之却迟迟未接,回过神来的周溢之立即接过并道歉。
登记男子心中无语,面上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周溢之身后的人喊道:“下一个,下一个,还有没有要报名的?”
“有有有!”
周溢之身后有不少人在推挤,于是报完名的周溢之就让开位置,转身离开。
这次的甜食大赛,几乎整个县城的糕点铺子都参与了,毕竟最后的奖赏实在令人心动,醉仙楼前的报名处,一直到傍晚都门庭若市。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准备每日铺子中需要的甜品,周溢之就打听着县城其余甜食铺子的优缺点,并且寻找合适的管理铺子的人选,争取在本县甜品大赛后,能够心无旁骛的前往宜城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比赛前一天晚上,周溢之躺在床上,眉宇间有些忧愁。
“你怎么了?”程小五洗完澡,照旧滚进周溢之怀中,往日里,周溢之都会抱住他进行不可说之事,可今日却没有丝毫反应,程小五趴在枕头上,偏头看向他,不解地问:“你是不是紧张啊?”
周溢之长叹一口气,“是也不是。”
“嗯?”程小五不明所以。
周溢之道:“明天的比赛倒还好,我担心的是以后去宜城参加比赛了,这边甜品铺子还没找到合适的合伙人呢,到时候教学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怕来不及。”
听闻是这件事,程小五点点头,片刻说道:“溢之,你要不要考虑和冯夫人合作啊?”
“冯夫人?”乍一听见这个称呼,周溢之有些愣然,在程小五的解释下随即反应过来。冯夫人就是冯云刚过门的妻子,方怡柔。
“怎么说?”周溢之先前有想过,不过考虑到方家本身的糕点铺子与他这甜品属于竞争关系,觉得方怡柔并不会同意合作,所以搁置了这个想法,此时听见程小五提起,来了点兴趣,转过身,和他一起趴在枕头上。
程小五解释:“我们刚来县城,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贸贸然选择,万一找到的是心术不正之人就会更加麻烦,方怡柔是冯云公子的妻子,人品过得去,虽然我们和她有竞争关系,但是让她或者是冯公子找人前来学习,肯定会比我们自己瞎找来得可靠。”
“是这样的吧?”程小五说完,眼巴巴地望向周溢之,脸上就差写着“我说的对不对,快来夸我啊!”
周溢之笑道:“小五很聪明,很有经商的天赋嘛,我都没想到这一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