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賈珍這會兒知道妻子懷孕,心裡就有些後悔,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自己主動請戰,皇上當場批准,哪有他反悔的餘地。
好在,很快蘇氏就醒了過來,然後對賈珍說道:「國在家之前,有國方有家,夫君心懷大義自去便是,莫要擔憂,妾與腹中哥兒會靜待夫君凱旋歸來。」
賈珍聽得熱淚盈眶,妻子的堅強和支持,讓賈珍深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於是,他握住蘇氏的手保證道:「為夫必安全歸來,帶著榮耀,到時與你一同去岳山那邊請罪。」
蘇氏嘴邊含笑,溫柔的說道:「夫君只要全須全尾的回來就好,榮譽哪有夫君安全重要?至於請罪,夫君為家國大義出征,渾身錚錚鐵骨,頂天立地,何罪之有?」
林玉軒看著滿眼羨慕,就差大喊我也想要這樣知書達理的媳婦兒的賈瑚,趕緊拉著賈瑚就往外走。
他倆的動靜,終於驚醒了房中的其他人,大家趕緊又叫來府醫給蘇氏探脈,確定之前只是情緒激動,現在沒事兒了,就都趕緊離開,把相處的時間留給小夫妻倆。
跟賈敷幾位長輩告辭後,回去的路上,賈瑚有些苦惱的說道:「珍大嫂子是個好的,通情達理又豁達,見識遠非普通後宅婦人能比的。」
林玉軒轉頭看了看賈瑚,此時的賈瑚已經十七歲,在這個年代是真的不小了,有些成親早的,孩子都出生了。
他想了想之後道:「妻子的品行,只要不是原生父母過於人品敗壞,進而影響了她的人生觀,那麼好壞就取決於作為丈夫的態度。」
「比如,男人濫情花心,妻子為了維護自己跟自己孩子的利益,自然是要盯著那後院兒的一畝三分地,哪有時間陪你考慮國家大事,沒直接一碗毒、藥把你去根都算人家大度善良了。」
「再有,你對人家關心疼愛,尊重愛護,相對的,人家自然也會給與你同樣的感情,反之亦然,誰也不是天生的受氣包,都是爹生娘養的,憑啥給你生兒育女還得受你的氣?」
賈瑚聽得呲牙,趕緊擺手道:「得得得,別說了,我知道了,也沒打算納妾攪得家宅不寧,就是感嘆一句罷了。」
想了想,他又問道:「軒哥兒,你以後打算找個什麼樣的?」
賈瑚是個天生的操心命,尤其是對自己的幾個弟弟妹妹,當然,這裡也有他老子實在不靠譜的原因,那貨是個萬事不管的,你給他一把古扇,他能自己坐床上玩兒三天不動地方。
攤上個吃喝玩樂無所不精,遇上正事兒就麻爪的爹,賈瑚這個長子,想不操心也難。
賈瑚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好表弟林玉軒的親事,太難了,聽說之前皇上還想把自己的長公主下嫁給林玉軒,結果人家公主在他們打馬遊街的時候見過林玉軒的真容之後,那是說什麼都不干。
皇上就奇怪了,這小林探花要身份有身份,要錢有錢,文采更不用說,人也不花心,到現在也沒個房裡人,自己這公主怎麼就不樂意呢?
結果,追問之下,公主最後沒辦法只能說了,這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不忍心下手不說,面對那張臉,自卑還有負罪感,就好像是玷污破壞了最美好的畫卷一樣。
這事兒自然不能外傳,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公中就沒有什麼事兒是完全的秘密,賈家自然也就知道了這個傳言。
林玉軒這張臉,是真的有點兒美的不真實,隨著年齡的增長,那張臉是越發的精緻,不管男女都想欣賞,卻又誰都不敢靠近,怕褻瀆了美好。
一看賈瑚那個齟齬的眼神兒,林玉軒就知道這貨不一定又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直接轉移話題道:「你還喝酒不了,一會兒菜可就涼透了。」
他們本來是找賈珍喝酒的,但現在,賈珍肯定是沒性情喝酒聊天了,也不能浪費不是?所以這不又拿回來了。
賈瑚聽完,嘿嘿笑了一聲,然後就跟林玉軒勾肩搭背的往回走了。
三個月後,賈瑚跟林玉軒終於在接到最後一批物資接收回條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後續就是跟皇上說一聲,然後帶人分別在濱城至蓬萊這處地廣人稀的地界,建造大型曬鹽廠以及海鮮烘乾處。
沙漠礦鹽提純已經順利的提煉出了足夠國家半年用鹽量,即便鹽商這會兒有了察覺,那也已經晚了,等這邊兒曬鹽廠建成之後,就是那些大鹽商好日子到頭的時候。
不是林玉軒仇富,他也犯不著仇富,林家本身就不缺錢財,這些錢財對林玉軒本人來說,更加沒有什麼大用。
林玉軒就是單純的看不慣這些鹽商的為富不仁,不指著你們拿出錢財救濟百姓,但那官府為百姓退讓的鹽比,已經足夠你們掙得盆滿缽滿了。
但是,這些人為了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貪心不足的拿鹽卡官府脖子,用百姓吃鹽做威脅,要麼將鹽價提到天價,要麼甚至乾脆將大批的鹽倒入海里尋樂,讓人無鹽可吃。
就這些玩意兒,在林玉軒眼裡,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現在朝廷已經不需要依仗這些東西了,那之前威脅朝廷的帳,自然也該清算了。
尤其是當初算計林如海,給他林玉軒找小媽的帳,這個是絕對不能輕易揭過去的。
另外,林玉軒選擇建造這樣的晾曬烘乾海鮮製品的原因有三點,一個是這裡地廣人稀,土地不適合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