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每分钟都想你。”
“我每秒钟都在想你。”
他这般孩子气的较真,让初语轻声笑了出来,用手温柔拍着他的背,“知道啦,你比我厉害呢。”
回家的途中他们穿过旧工会的回廊,看见一所纪念教堂,寂然的夜雨中有歌声传来。
待到silentnight的旋律渐渐明晰,这才恍然发觉原来这一年就要结束了。
沿街的树干上缠绕着一串串明亮灼灼的小彩灯,光色在夜雨雾气中氤氲错落。
实验室从明天开始便要放冬假了,他们却还没来得及规划假日的流程。
回到家,他们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分食一枚乳酪挞,用投影仪放出那部《查理·布朗的圣诞节》。
孩童平淡稚嫩的配音,给这个故事增添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丧气与忧郁。
某个无声的间隙,初语忽然想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电视上总放一个猫和狗身体长在一起的动画片?”
那是一部极其荒诞诡谲的少儿影片,因为放出没多久后好像就在国内禁播了,所以只是很短暂地存在于初语儿时的记忆中。
但他却没有怎么回想,就说:“记得啊,少儿栏目每晚八点,名字就叫catdog。”
初语轻轻笑了,偎在他怀里,牵住他的手,抚摸那一道道凸起分明的指骨,“原来你也记得呀。”
昏昧不明的光色投到他脸上,令笑意更明晰:“你小时候总爱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顾千禾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八九岁时的初语,每晚八点都要打开电视机,看那一部猫狗连体的动画。
那时他有一个困惑多时的疑问,猫狗连在一起,缺失了大部分的器官后,它们是怎么排便的。
当他把这个疑问分享给初语时,漂亮又温柔的小姑娘正坐在电视机前的板凳上,抬起一张懵懵软软的小脸,满目认真地告诉他:“它们是用嘴巴排便的呀。”
顾千禾想,他就是那时迷上的初语。
迷恋她沉静外表下,那尖锐怪异有些到无端可爱的灵魂。
今日的影片放到最后,当初语最喜欢的莱纳斯出场,说出她最喜欢的那段经典台词时,这个夜晚,本该就这样平淡地迎来尾声。
然而,当初语站起来准备关掉投影时,手腕忽然被他抓牢了。
她感到一种灼热,从他的掌心传来,直直涌进心腔。
光暗了,他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望着初语,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可就是那一刻,初语觉得自己明白他。
第二日晨醒,原该起床的人却还在她身旁躺着,紧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吻了多次。
见她睁开眼,他忽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那般,闷头躲进被子里。
这时,初语发现,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她反应不及,愣在这一秒。
过一刻,顾千禾又从被子里冒出头来,面颊红了,眸光清软地望住她。
小声问:“你喜欢么?”
初语看看戒指,又看看他,点头说:“我好喜欢。”
他轻轻敛下眼睫,伸手抱住初语,这一次,在她耳边更小声地问:“小语,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她听见窗外有雨,隔着窗,不知怎么,落到眼睛里。
又过一刻。
“好。”初语小小声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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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没写完的故事在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