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骁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悄悄地,我肯定悄悄给你泄密,他们不会知道。”
萨摩耶被抱久了嫌热,清脆地叫唤两声挣脱了晏清。
唐少骁押着它塞回晏清怀里:“跑什么跑,身在福中不知福。”
萨摩耶啊呜啊呜地扑腾,慌乱间还踹了向导两脚。
晏清站起来拍拍灰尘:“算了,搞得像逼良为娼一样。也快到时间了,走吧。”
萨摩耶仿佛听懂了,得意地看着哨兵吐舌头。然而还没等它哈几口气,就被向导猛然抱起,顺着楼梯一路狂奔,吓得它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一直嚎到了航空港。
直到入港时,精神体才被卖狗求荣的主人允许回到了精神图景中。
令人意外的是,回到军区碰见了专程等待他们的林木。
她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神采飞扬,几次三番看向晏清,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晏清问她发生什么,她就咬着嘴唇挤眼睛;晏清想回宿舍,她又扯晏清的外套袖子把路往其他方向带。
被强行改变几次路线之后,晏清似乎了然,也就随她去了。
唐少骁却还是一头雾水,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忍不住发问:“你今天哑巴了?”
林木终于看着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唐少骁,你能帮我摘一朵花吗?”
哨兵莫名其妙:“你不会自己摘……”
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得脑仁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转身三两下爬上身后的树,摘了一朵碗大的花,然后折返回来把花塞进了晏清的领口。
接着那种控制他身体的力量抽离了,可他的一只手还按在晏清结实的胸膛上,乍一看像在揩油。
唐少骁迅速将手收了回来,激动地问林木:“诱导成功了?!”
林木笑吟吟地看着他。
晏清脸上倒是看不出太多情绪。他打量了林木片刻,问道:“其他人呢?后续测试做了哪些?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林木一一作答:“全都成功了。计划的测试项目还没有做,我们只是私下确认了,研究所那边目前还不知道,只有我们参与诱导的向导和图少将知道,不清楚少将有没有汇报给图老将军。”
晏清半开玩笑道:“那你跑来偷偷告诉我?还当着少骁的面?”
“是我们一致同意的!再说你是老师嘛,”林木略微心虚地说道,忽然她又想起一件趣事,“那天我还想让少将给我端茶来的,可惜他只伸了一下手就又缩回去了。唉,应该是我刚诱导成功,还没掌握好。”
晏清蹙起了眉:“你是说图司?”
“废话,还能是哪个少将。”
唐少骁注意到晏清不自觉地在用拇指抠挖食指的侧面,这在他身上是相当罕见的动作。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还有……这种事下次不要做,他毕竟是你上级。”
林木扁扁嘴:“我哪敢啊。你是没见到少将当时看我的眼神,好吓人!回宿舍路上我都怕被暗杀了。”
晏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好了,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于是林木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晏清凝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唐少骁碰了碰他的小臂:“怎么了?”
晏清回过神,摇了摇头:“跟我去见一眼图司。”
第54章
晏清走进大楼时一手搭着唐少骁,另一手揣在兜里,成年雪豹优哉游哉地卷着尾巴跟在身侧,十足的吊儿郎当。
图司的副官迎上来问他有什么事。
晏清搭在唐少骁肩头的手拍了拍,似笑非笑道:“私事。”
副官多看了他一眼,然而还没等他进去请示,晏清就径自推开了门顺手把哨兵塞了进去,接着看着副官的眼睛笑嘻嘻关上了门。
甫一落座,晏清就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问伏案忙碌的少将道:“诱导项目的结果你都告诉谁了?”
图司这才抬起头来,对晏清的闯入并没有什么表示,倒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唐少骁:“我父亲和祖父都没知道的事,没想到你的哨兵先知道了。”
唐少骁窘迫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为晏清和林木的泄密行为脱罪。
图司似乎看出他的尴尬,朝他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在责怪谁。况且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这批向导的例行精神力检查也快到了。”
晏清拽着唐少骁坐在自己身边,又问图司:“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图司挥挥手,他们面前的茶几便亮了起来,密密麻麻写了许多东西。唐少骁还顾忌着图司刚才的话,下意识偏过头去不看。
图司却说道:“上尉,你也一起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