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男人低醇的声音清晰无误地传进她耳里。
段时衍垂下头看她,傅北瑧看见,在他深黑眼瞳中倒映着的她自己,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她靠在门上,手无意识地贴着房门,却没觉出冰凉凉的门板摸上去有多冷。
可能是她手心太热的缘故。
段时衍静静凝视着她,仿佛真的还在等她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傅北瑧眼神飘了飘,她佯装不懂“什么怎么办”
她仰起头与他对视,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唇角已经不听话地翘起。
“我去不去参加节目,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像只抱到喜欢果子的小狐狸,嘴上不肯承认,后边蓬松的尾巴却已经摇啊摇地摆了起来。
让人忍不住想把这只小狐狸圈进怀里,从头到尾好好摸一摸它的尾巴。
段时衍屈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刚要开口,她背后的房门却抢先一步打开。
傅北瑧猝不及防,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往前倒去。
等待她的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另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
她睁眼,眼前是男人深色的衣料和他怀中那股清冽淡薄的薄荷香。
“瑧瑧,敲门的是谁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我”
顾予橙举着杯冰淇淋开门出来,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剩下那半截就全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神色一路从茫然到震惊,最后变成了“看我现了什么奸情”和“救命啊撞见这种场面我该不会事后被瑧瑧和段总联手灭口吧”的心虚。
顾予橙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看样子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
傅北瑧从他怀中脱身出来,推着顾予橙往屋内走去“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顾予橙“”
真的吗可我看段总睨我的眼神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顾予橙心中毛,总觉得自个儿像个被判了秋后问斩的无辜囚犯,才被傅北瑧按在她家沙上坐下,就迫不及待找了个借口抓起包包溜之大吉。
有意无意的,傅北瑧推着她进门时,没有把门关严。
顾予橙
背着她的包包,看看那扇虚掩着的门,再看看门口的段时衍,仿佛明白了什么,思考片刻后,她还是在出来后小心翼翼地将门恢复成了原先那个角度。
顺带还不忘朝段时衍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时衍朝她礼貌地颔,迈开步子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砰声响起后,门重新被人关上。
顾予橙走之前在她家用投屏看综艺,她拉了窗帘,只留沙后的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在人身上,段时衍走过来,拿起她茶几上的瓶子看了看。
“你们喝酒了”
“只是一些果酒,酒精度数很低,喝起来跟果汁差不多,不醉人的。”
“嗯,你酒量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
“谁说我酒量不好了”
傅北瑧抬起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望向他,试图一举洗刷掉她从前给他留下的不良印象,“其实我酒量还是可以的。”
光是这么说好像可信度不是很足的样子,于是傅北瑧清清嗓子,欲盖弥彰地补上句“之前那次是特殊情况,那次不算。”
“哪次”段时衍屈起长腿在她旁边的沙上坐下,自然地张口问她,“是你冲过来抱着我怎么都不肯松手的那次,还是你喊我哥哥的那次。”
傅北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