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两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凌泽终于忍不住了,质问萧辞说道:“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的字啊?”
萧辞平复了一下,道:“你没问。”
凌泽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没问,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那作为你的好友,这字不是应该我没问,你也要自己对我讲的嘛。”
萧辞握笔的手突然顿住了,心中思忖,好友,他当我是朋友吗?
凌泽见他半晌没说话,便打了个响指,让他醒醒神。凌泽见他眼中有了聚焦,便说道:“跟我说话也能走神,真有你的。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多大了?”
“十六。”
“十六!你这张冰山脸看起来都有三十了好不好!”凌泽惊讶地大叫。
萧辞:“……”
“没想到你还比我小一岁呢,弟弟。”话音刚落,一记白眼就朝他射来。
凌泽撇撇嘴,转眼又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问起来:“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兰絮’啊?像个,嗯,女孩子的字。”
萧辞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抄了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叨咕着:“真的很讨厌这个字。”
门外,言绪端着两碗粥正准备去敲门。一个时辰前,夏安可怜兮兮摸着肚子说饿了,言绪拿他没办法,只好去厨房做吃的,没想到做多了一些,便想着分给凌泽和萧辞二人。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二人谈话,“十六岁……真是个好年纪。”言绪低声说道。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霎时就没有心情再敲响门框了。半晌后,门前就像没人来过,只留下一阵风,吹动了挂在廊上的风铃。
门内的谈话声还没有停止,风铃响动的声音根本没有被注意,“哎,你在干嘛?抄门规吗?”凌泽见他好像也不喜欢自己的字,随即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嗯。”萧辞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三十多遍门规没抄,赶快又拿起笔抄了起来。
“我昨晚不是告诉你会考什么了吗?怎么还会混到最后一名?”凌泽想道自己昨晚的心血被付之东流,就一阵心塞,语气也变重了不少。
摔坏脑子
萧辞就像是考试没考好,被家长教训的孩子,说道:“我背了的。”
凌泽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委屈的意味,还是放轻了语气,道:“那为什么还是写不出来呢?不会是小时候把脑袋摔坏了吧,哈哈哈哈哈。”
萧辞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瞥见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笑,下意识地瞟了个白眼,说道:“你猜对了。”
“啊?其实我以为是家族遗传呢。”
萧辞:“·……”表示自己并不想理这个傻子。
下午,玄英在文殿找到了萧辞,只见他摊开的竹简上有零星几行字,不用近看都知道又是在默写门规,可他刚写了几行字就又停下了笔,眉头紧皱,眼睛里充斥着焦急。玄英轻咳了一声,萧辞听见立马回头,一看是玄英长老,就急忙站起来行礼问安。
玄英一改常态,用相较于之前稍微柔和一点的语气说道:“昨天晚上我让你们跑三圈,可是我发现你跑了不止三圈,为什么?”
萧辞有些惊讶地望着她,料想她一定是去监视弟子们有没有完成惩罚的,便收敛起异样,说道:“很差,该罚。”
“可我已经罚过你们了。”
“前三圈是长老罚的,后三圈是自己罚的。”
玄英怔住了,随即点了点头露出浅笑,道:“你将来应是一个有作为的人。”
可她又疑惑地问道:“可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为什么第二次重考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分呢?”
“父亲说,我小时候摔了一觉,把脑子给摔坏了,导致对书本文字异常模糊。”玄英看着萧辞真诚得不能再真的神色,又瞟了一眼桌上还是只有几行的竹简,就算再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凌泽刚从门口经过,听见里面的对话,腿一软差点跪在门框上,原来还真是摔坏了脑子啊。
武殿,众人皆已到达,等待沧渊长老发话。萧辞一如既往地站在最前面,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离去。转头一看,发现凌泽用无比同情的眼神望着自己,不耐烦地问道:“看我作甚?”
凌泽叹了口气,手臂扒拉在萧辞的肩膀上,惋惜却带着坚定地说道:“可怜你小小年纪就摔坏了脑子,以前是我说话太冲,我向你道歉。我比你大一岁,以后我就是你哥了,哥一定会保护好弟弟的!”
萧辞:“……”要不是人太多了,否则现在被送往济世堂的就是他凌泽了。
沧渊长老风尘仆仆地赶来,浑厚的嗓音响彻大殿:“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凌云大会了,比武决出胜者,各位长老选出资历强者成为门下弟子。这个比武关乎你们一生,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都跟我打起精神,卯足了十二分的劲,给我往死里练!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弟子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现在拿出自己的佩剑。”语毕,殿内的弟子齐刷刷地取出自己的佩剑,剑身的光晕照得整个大殿似圣光祥瑞到来,气势如虹。
“剑道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神练成道,剑神合一。以气化神,方得始终。”
大哥
“外兼拳术之长,内练阴阳中和之气。习此道者,当以无漏为先,保精养气,宁神抱一。同时学习内家拳为之基础,基础概立,方得事半功倍。”
“使剑方式多样,并步点剑、独立反刺、旋转平抹、反身回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