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已当年寒窗苦读的过往,张耀之心里不禁更生敬意。
自已的这位老师,是真的把一生都交代在了教书育人身上。实在让人佩服。
“什么圣人,山里教书的老夫子而已。唉,不谈了,不谈了。既然来了,午时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江宁刚一出声,外边的门便开了。许三端着两杯热茶走入,恭恭敬敬的放在张耀之和江宁面前。
“老爷用茶,先生用茶。”
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张耀之突然笑了笑。他对江宁说道。
“学生还有公务在身,中午实在不便。若是老师方便的话,倒是能跟学生上山一趟,蹭一顿素斋。”
“上山?这大青山里取了有间道观,你还能上哪?”
“正是那间道观,天下道观出道宗。学生此行的任务便是带着道宗手令,在云州开设道宗分观。
至于地点吗,就在这潼水古镇上。那山上的道观也该迁办下
来了。”
看着江宁,张耀之满脸微笑,很是自豪的说道。
“不错,道宗是修行者的圣地。你将道观开设在潼水古镇上,也算是对这里人的机缘。
若是能有人走上修行路,那也是极好。耀之啊,你这件事办的不错。”
细细想了几分,江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学生的母家也是这潼水的人,为老家办点事,也是理所应当。”
润了口茶,张耀之缓缓说道。
坐在太师椅上,江宁捧着那杯热茶。闻着淡淡的茶香,他的目光看向了庭院里,正与大黄狗在戏耍的叶初雪身上。
“耀之啊,你觉得闲儿这孩子怎么样?”
“自然极好,百年难遇。只是不知老师是否将他收入门下,若我们是同门,我也不好收他。”
谈起叶初雪,张耀之的脸上立刻变得神彩飞扬起来。但一想到自家老师,又弱弱的没了声。
“果然,你也看出来了。闲儿天赋非凡,他要肯读书成就绝对是我门下弟子中最高的一个。
至少也是一品大学士,就连那文官之首的左右丞也有可能。
还记得我初遇他时,是在学堂外。这孩子刚刚两岁,扒在窗户前听我讲书,被我抓住了。
你猜怎么着,我问他都听了什么,他竟然把我那一堂课讲的全都背了一遍。如此良才美玉,不读书启不可惜。
我想收他入门下,他却不应,说是家里的叶子哥哥不准他读书。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老夫不便去管。
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这小家伙跟着我识识字,看看书……”
叹了口气,江宁的眉间多了一丝痛意,仿佛这件事是他一生最大的憾事。
“老师莫急,那叫叶子的人想必是个没见识的山野村夫,不识圣贤书的好处。学生有空,定会上门与他解释。
闲儿是个好苗子,不能就这么白白埋没了。”
在旁劝了一句,张耀之也同叹了一声。
“你若真能把闲儿收入门下,倒也是件好事。只是不要唐突了人家,那叫叶子的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一个瞎子,三年前带着小孩来了这里。一个人把闲儿照顾这么大,想必日子也是极苦。”
摇了摇头,江宁也许是在惋惜,轻轻对张耀之低声。
“学生有分寸,到时候把他与闲儿一并接到府上。好生养着就是……”
得知叶初雪并末入江宁门下,张耀之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
如此好苗子,要是出在自己门中,自然是光宗耀祖的事。至于那个叶子,则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
山里人,又是个瞎子,肯定容易对付。现在把叶初雪收入门中,对他来说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