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了,少抽点烟,这才大早上的就抽,搞的家里一股味道。”
吴惠芬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对着还在看报纸的高育良一阵念叨。
“噢,知道了,”高育良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然后把手里的烟戳灭在了烟灰缸里。
今天早上的林城日报真的是把高育良吓了一跳,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看着报纸上那醒目的标题——“缉毒英雄化身扶贫干部”
一向胸有成竹的高育良有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同伟是打电话叫自已给他找个记者,但也没说动静搞这么大啊!
还有,他去金沙不是当驻村干部的吗?
什么时候去扶贫上了。
这个祁同伟啊,真会给他惊喜。
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老高,你在看什么呢,早饭端来了也不吃。”
丈夫看报纸有些好像入迷了,吴惠芬提醒了一句。
“现在就吃,”高育良把手里的报纸放桌子上,等一会去了办公室,他要给祁同伟打个电话。
如果报纸上面的扶贫是真的,对于自已这个学生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要只是借扶贫这个幌子来宣传自已,那祁同伟这次可就惹上麻烦了。
因为那个梁璐还在盯着祁同伟,而且动静闹得这么大,梁群峰不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高育良端起稀饭吃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吗?”
“早饭不要放糖,不要放糖,要说多少遍。”
这个吴惠芬总是不把自已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丈夫,吴惠芬也丝毫不落下风,“我就放了一点木糖醇,你要是吃不惯,以后去单位吃。”
高育良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提着自已的包上班去了。
一向宁静的金沙热闹了起来。
“同伟,你看看,这里怎么样,”沙开江指着一间屋子问道:“这里以前是教室,后面学生越来越少,就空下来了。”
祁同伟看着这空旷的教室,桌子板凳都被搬没了,他朝着沙开江点了点头,“九爷爷,地方够用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这次是五千包辣条,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是五万包,甚至更多,而且到时候就算我们金沙的所有人都加起来,人都不够用。”
昨天祁同伟一行人回来后,对沙开江和其他人说了他们一天的收入。
还没到一天,辣条就全没了,还不够卖。
沙开江包括其他人被这个结果都吓到了。
那红油油的辣条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
于是,今天就有很多人主动的来帮忙,除了实在放不下地里面庄稼的都来了。
对此,祁同伟只做了一点要求,一定要保持好干净的卫生状况。
他知道,就算他们把辣条这个商标注册了,但是该出现的还是会出现,他可不想到时候突然爆雷把金沙辣条给炸了。
“你继续说,”沙开江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九爷爷,这个辣条如果只靠我们金沙自已生产,自已去售卖,一是麻烦,二是也忙不过来,昨天我去章县包装厂的时候,发现很多工人都下岗了,而且厂子看样子也快干不下去了。”
“所以,要不我们把包装厂并购了,因为我们现在拿不出多少钱来,我们就用技术和商标入股,所有金沙人持股,每年都有分红,还能去厂里做工。”
沙开江听到这里,思考了一会,问了一句,“那个商标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年纪大了,又住在山里,但是这些东西不代表他不懂。
对于沙开江的疑问,祁同伟没必要瞒着,“是我拜托我老师,林城检察院高育良检察长帮忙办的,他是我大学时候的老师。”
哦?
听到这里,沙开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祁同伟,他有些好奇,祁同伟有一个当检察长的老师,为什么会来金沙当驻村干部。
隐藏在沙开江目光中的那一丝疑问,祁同伟敏锐的感觉到了,他主动开口说道:“我老师是前段时间调任的,而且我来金沙,他也帮不了我。”
只要梁群峰一天不倒,他就一天别想抬头。
“这话怎么说?”
沙开江只知道祁同伟是农村出去的,这还是祁同伟自已和他说的,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而沙瑞金也没把自已调查出来的资料告诉沙开江,所以沙开江并不清楚祁同伟的情况。
现在火候差不多了,祁同伟准备把自已的情况简单的说一下。
他主动去说,和别人问起来,这是两个概念。
“九爷爷,我是汉东大学政法系的研究生毕业的,因为得罪了人,最开始被调往了一个司法所当助理,反正我就觉得,在哪都是为祖国做贡献。”
“后面,我申请加入缉毒队,为了抓捕毒贩中了三枪,我本来以为我会继续在那里发光发热,但没想到又被调来了金沙。”
说到这里,祁同伟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寞的看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