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江既白自小不对盘,不怎么待见他,但对明锦却是客气得很,一来家世够分量,二来丁贺扬坐镇北镇抚司以来没少替他擦屁股,三来明锦长得甚为合人眼缘,天生就比江既白招人喜欢,四来嘛,他今天就是有求于明锦,为了避嫌才顺带捎上了江既白。
“太子殿下客气,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等的荣幸。”明锦侧身福了福,亦直入正题“殿下可是为了新规之事烦心”
太子端起手边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方才开口道“是,也不全是。”
花厅内闲杂人等均被屏退,只有他们三人,说话很是方便,想到自己的目的,太子暂时撂下脸面,直言道“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说说本宫拆借银两的事。”
明锦眸光微闪,脸上恰到好处露出迷茫不解之色,问道“此事殿下不是交由昌王做为中间人代办吗我已经跟他商定好了口头契约,稍后待写好了正式的契书就可以用印了。难道昌王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向您说明”
“他确是向本宫禀明了。”太子眼角余光瞄了大咧咧倚着扶手扒瓜子的江既白,“你跟他说好的契书照签,此外,我还想跟你再签一份契书。”
说罢,太子从衣袖间掏出一份契书,想伸手递出去,可见明锦大着肚子,就犹豫了一下。明锦不想在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惹太子不快,作势就要起身,但身边人影一动,片刻后契书就递到了她面前。
呵,还有几分吃软饭的自觉
太子看着重新坐回去的江既白,心里暗暗哼哼。再看明锦接过契书时无惊无讶,自然得仿佛他们之间相处本就如此,太子的嘴角就忍不住下压,心口有点泛酸。
有些人就是天生好命,干得好不如娶得好。
明锦接过契书展开来仔细,越看心里越惊诧不已。百余字的契书,反复斟酌细看,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厅上另外两个男人却难得极有耐心。
“殿下,这份契书一签,可就是把昌王这个作保的中间人给坑了。”
太子这个借款人私下里跟明锦签订这份契书后,江仲珽手里的那份便就地化作陷阱。太子不按那份契书上的约定归还银款,为了保住质押物,江仲珽就不得不背上这笔巨额拆借款。
夺嫡之争,说到底,拼的就是人和银子,而人脉一定程度上又可以靠银子疏通,是以,归根究底,银子是重中之重。
太子终于学聪明了,懂得了怎么从根本上削弱对方。嗯,也可能不是他聪明了,而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太子的目光落到江既白片刻意外后又恢复如常的脸,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道“本宫知道,镇北王府无意介入任何权位之争,本宫也没打算拉拢你们,这次权当是报行刺之仇了。江既白,指使人行刺你的真正主谋,你该不会真以为是那个容妃身边的区区宫女吧”
皎月自知难逃一死,揽下刺杀所有罪名后自尽而亡,江仲珽本想借此彻底铲除容妃的计划算是落了空。
人证物证就此中断,其实让丁贺扬继续深挖,也不是不能另有现,但皇上显然不想再深究。不是顾念什么父子之情,而是此前一个照霞寺就牵连出大长公主、容华郡主等一大串皇亲贵胄、高门贵族之家的少爷小姐,再往下深挖,恐怕要把整个贵族世家的烂根都刨出来了,届时就算他是皇上,也难以替他们遮掩。
是以,行刺案就以皎月的死结案,听着荒唐,但这个委屈,江既白只能受着了。
江既白受着,是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但太子可就不同了。同为皇子,他又是高出一头的太子,昌王设局坑他这个仇,他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多还的那一笔银子,就当做是本宫的谢礼,你看如何”太子的目光落回明锦身上,眼底浮上浅淡的笑意。
明锦将契书整齐叠好收进衣袖内,端起茶盏朝上座的太子敬了敬,“若是作为周转银钱归还国库欠款的谢礼,那臣妇就却之不恭了。容臣妇代表两位家主,深谢殿下慷慨。”
太子抚掌朗笑,当即端起茶盏回敬,“好好好,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
是你,而不是你们。
这个时候还不忘小心眼踩他一脚。
江既撇了撇嘴,敷衍地端起茶盏朝他敬了敬。罢了,就当做是妇唱夫随。
茶盏还没放下,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积极克制,但仍能听出急促之意。随即,房门被叩响。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诶嘿,爷就是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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