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楓的臉色黑得不成樣子,「符子縉,你要發瘋盡可以到別處去發,少在我這裡撒潑!」
符子縉並不為他的話動搖分毫,而是冷嗤一聲道:「就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你敢對天發誓說你們清清白白、說你對齊蘊語沒有半點心思?」
他說著說著,聲音竟然有些發起抖來。話里透出尖利的刺,但尖刺不光指向他人,也指向自己。
霍成楓看著符子縉帶著水光的眼睛,話到嘴邊忽而就哽了一下。
符子縉算他什麼人?符子縉什麼都不算。
他即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訴符子縉他就是喜歡齊蘊語,又能怎麼樣呢?
可是他說不出。
這種怪異的情緒讓霍成楓感到煩躁。他皺著眉偏過頭,不去看符子縉的神色。
「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看你們在外面玩得這麼開心,我孤家寡人獨守空房,過來給你們找點不痛快罷了。」
霍成楓眉頭皺得愈深,幾乎是當時就明白了,是有人故意給符子縉發了什麼拱火的東西。
但他現在也沒空去追究了。
「我累了,霍成楓。」符子縉低垂著頭,額前的劉海耷拉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起來。
「恭喜你,你擺脫我了,我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抬起頭的一瞬間,符子縉已經整理好了所有的情緒。看向霍成楓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真真正正的陌生人。
他乾淨利索地轉身,穿過兩個面面相覷的保鏢身側,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出去。
沒有任何緣由,霍成楓就是有感覺:符子縉這次是認真的,他不是在賭氣。
他會說到做到,今天走出這個門,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應該感到高興的。
一直到門被關上的咔噠聲響起,包間裡還是沒能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霍成楓回神,把下意識抬起的手落了回去。
詭異的安靜。
尷尬的安靜。
誰也沒想到平素逆來順受的符子縉會鬧這麼一出,丟下一顆炸雷,又靜靜地走了。
……
符子縉轉身出了門,很漠然地走著。
等電梯的空當里,他就在默默盤算。
星君是四天前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到了地府門口,在核查身份。
核查身份本就不是什麼很繁瑣的事,走完流程至多不過一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