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女听着高氏讲八卦闲话,她自己一点没觉得轻松,反而心里只觉得气闷无比。
任谁被扔了东西赶出家门都得气疯了。
尤其她现在有点想开了,又过继出去,若是她在家的话是一定要闹得。
可关键是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她脸皮还没那么厚、能让她坦然至若。再说目前长辈们都在家呢,她真不能出那个风头。
如此可不只能生闷气?
“老天爷也不开眼,怎么让那种人长得那么好看?咋不让她满脸生疙瘩呢?
不过天看得过去人看不过去,这不活该了。让她心不好,这不连她嫂子都出卖她了,如今可不得报应得了一个坏名声?”
高氏爱屋及乌,大骂完孙月月。又咬牙切齿痛恨无比的骂张知少:
“张知少那就是个傻子,竟要死要活的不退亲。也不知他那脑子怎么想的,说不定他就没脑子,这样本性不好的女人还不赶紧踹了还捧上了?
他咋不捧上天?要我以后有个这样的儿子,我宁愿刚生下来时就扔茅房里去。
难道长得好看能当饭吃?那咱们这些人就都不能活了?”
高氏的脑袋真想不明白。
刘二女沉默无语,她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这种人。可是反过来想想也没啥:“你没看过大戏嘛?那戏上唱的娘娘啥的都长得好看。”
还有她前婆婆现五婶就是长得好嫁得好的典范。当然这个不能明说,毕竟是长辈。
高氏无语。
她想起来另一件事,忧心忡忡的替刘二女着急:“你说这孙月月现在都搅家不嫌了,以后你可咋过?”
刘二女更气闷了,也更闹心了。加了一个看不得你好的人,她恐怕不用睡觉了。可这种人真是防都没处防,你知道人啥时候动手。
虽然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可这家里也太乱了。这个家现在简直就是一地鸡毛、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要是她们搬走就好了。”
刘二女思前想后想出这么个主意。
现在五房住的地方明显不够,另找快地儿盖房子是应有之义。
何况张知少又要成亲,将来肯定得有小孩子,说不得钱宽裕一点索性直接盖两座房呢。
高氏一愣,然后一脸丧气:
“别想了,还不定成不成呢。我爷说了,你家五叔父现在耍无赖呢。”
这回换刘二女愣住了。
“哎呀!”高氏看她一时没明白过来急了,推推她:“你没现你家五婶现在闹腾,没人拦吗?”
刘二女想想的确是。
以前张杨氏闹矛盾,张老五或多或少都会拦,有时其实是马后炮,但确实出力了。
但昨天……
“都是为了钱闹得!”高氏难得正经感叹。
“你家五房有多少钱咱们都知道。你不知道,听他们说孙家不是要了三十两而是要了八十两聘银呢。他们哪有钱盖房子?别说青砖瓦房,连个你泥胚房都盖不起。”
刘二女吃了一惊,她心里算了笔账:那时五房搜出来一百三十多两银钱,不过连她都有私房钱,她不相信其他人没有,甚至只多不少。
若三十两聘银的话,抛去补给大嫂的二十两,那就还剩八十多两。老三成亲、盖房子的钱差不多都有了。
但若八十两?连聘礼带补给宋氏的七十两还不够呢。
就算不补给宋氏那五十两,公中剩也只二十两了,再给老三办一场婚事,钱花的也就一穷二白了。
如果离家的人不回来的话,房子挤挤差不多够住,可万事没有如果。
事实明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