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灿灿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瘪了瘪嘴嘟囔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就这么看好他吗?”
林不琢摇摇头,用叉子插进布朗尼里,酒心就这么顺着叉子的下缘流了出来:“我没有不信任你们,倘若真的反生了你说的情况。”
林不琢又是一个用力,直接将布朗尼横刀分开:“我根本不会留给你们出手的机会。”
程灿灿气呼呼地跺脚:“他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林不琢看她似河豚般鼓起的小脸便觉得可爱,他撑着下巴望向程灿灿:“我不是那个意思。唔我是说,再你出手废了他之前,我已经让他报废三遍了。”
程灿灿闻言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心底暗爽的同时还有些发毛。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姿态优雅地吃着被暴力分成两半布朗尼的林不琢。嗯。。。程灿灿悄悄地在心底为远在不知道何处的莫知义点了根缺脚的蜡烛。
莫知义将兔女郎送来的酒杯在手掌间转了几转,对方见状妩媚地蹲下,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膝盖上,温顺似一头洁白的小羊羔。
“手心太暖了,酒里加了好多冰,您没有被冰到吗?”
莫知义知道这是打着关心名义的试探,索性将那瓶酒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又是兔女郎的眼前:“那你帮我试试,看看温度到底下降了几度?”
兔女郎微微一怔,随即绽放开一个笑容,她卡着角度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自己优越的眉骨。
她似优雅喝水的布偶猫那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杯壁:“TwoABV,Adamsale。”
莫知义微微一笑,暗叹不愧是能容纳如此多位高权重的灵魂的肮脏圣地,这般地道的俗语,估计他此刻拿去问自诩留学魂的唐文生都不一定能知道。
“我又没说不喝,倒是你,”莫知义钳住了对方的脖颈,微微眯起红眸,“Ruleofthmub,哦不对,你是Ruleoftongue噢。”
兔女郎被人掐住要害,却没有丝毫恐惧,她无比镇定地张嘴,用舌头做了个樱桃打结的动作:“Honey,你不想吃樱桃吗?”
莫知义如触电般松开了手,强装镇定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并在兔女郎垂眼确认脖子痕迹的瞬间吐到了特质吸水的衬衫上。
兔女郎再度抬眸,便看见空了一半的酒杯,她勾起唇角:“您觉得味道好吗?这可是我根据您的信息素特别调制的呢~”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贴着莫知义后颈说的,她满意地看着对方腺体处明显浓郁了几分的气味,想要顺势坐进对方怀里,却被一个用力推倒在地上。
舞台上的卡司正好唱到“Thinkofme”的章节,灯光也因此打得很亮,借着余光,莫知义的双眸如地狱修罗那般被鲜血涂满:
“谁给你的胆子揣测我?”
他的语调明明那么平稳,可是兔女郎已经被扑面的进攻信息素扼住了咽喉,惊恐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分钟,直到兔女郎以为自己今天会命丧于此的同时,莫知义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
“请给我倒杯清茶。”
他镇定自若地整理了下衬衫,仿佛刚刚要人命般的危险举动从未发生过一般。
兔女郎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地起身,却还是因为慌张害怕差点摔倒。
而就当她慌乱无比时,却突然发现始作俑者向他伸出了手。
“我拉你一把。”
莫知义只是浅浅地吐出这五个字,仿佛刚刚的争执失控全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兔女郎思考了三秒后果断地拉上了对方的手,可对方却躲开了。
“拉袖子好吗?”
原来他方才整理衣服的动作只是要摘下袖扣,露出方便抓握的衬衫袖口。
兔女郎只失神了片刻后便抓上了袖子,牛血红的指甲握上洁白的衬衫,莫名地撕开了张力的盒子。这是。。。兔女郎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表层的拉扯上,因为她发现自己握着的袖子,在此时此刻,是湿着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小几上空了一半的酒杯,瞬间明白了这片水渍的来由。
只是他怎么做到的?
兔女郎垂下震惊无比的眼眸,她一直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还能有机会吐掉?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不松开吗?”
莫知义的眼神看着舞台,话却是对身边人说得。
兔女郎如遭雷击般快速松开了手,努力克服着自己起伏的心绪:“我去给您倒茶。”
“有劳了。”
兔女郎默默地退了出去,她在调酒吧台背面的洗手台前深呼吸了好几口,瞥见镜中的自己面色潮红。
而这般的脸色在这个地方显然不足为奇,就连脖子处的红痕也同样如此。
兔女郎默默地冲洗着自己的手指,尽量没有分神到身旁人若有若无的目光中。
而就在她准备擦干手离开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中指位置居然若隐若现地浮现出几个英文字母。
惊讶之余,她镇定地扯下纸巾,借着擦手的动作看清了那三个字母。[EOS]希腊神话中有名的黎明女神,为了与凡人相爱,无限拖延日落时间的情种。
同样也是带来曙光的希望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