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场,庄镇山和庄雁鸣一起往楼下走。
“回家吗?”庄镇山说,“回的话咱们一道。”
“今晚不回了。”
庄雁鸣没解释自己要去做什么,庄镇山也一向不多问,但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追问了一句:“有人了?”
庄雁鸣脚下动作一顿,平静地回道:“消遣而已。”
庄镇山在庄雁鸣背上轻拍了两下:“你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放在心上。”
“我心里有数。”庄雁鸣回道。
小区建成的年头不短,楼梯间光线昏暗,庄雁鸣在那一瞬间外露的情绪被很好地遮掩了起来。
送庄镇山上了车,庄雁鸣才领着方孟青往停车的位置走。
“您……”方孟青欲言又止,“您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听庄董那意思,他可开始着急了。”
前方路灯照不进的黑暗里,孟归南正弯着腰不知道在草丛里找什么。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眼睛睁得圆圆的:“庄雁鸣,这里有只白色的小猫。”
说完,孟归南就转了回去,嘴巴里嘀咕着“刚还在这儿的,跑哪儿去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早晨庄雁鸣亲手给他套上的白衬衫。
前一天睡得晚,孟归南站着站着就要闭上眼睛往他身上倒。
庄雁鸣站在孟归南的身后,用肩膀撑着他的上半身,手绕到他的胸前替他扣扣子。
棉麻的衬衫,很轻薄,孟归南皮肤的热度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庄雁鸣看着镜中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心脏开始热麻。
人的情感如果有开关就好了。
庄雁鸣停下脚步,盯着孟归南看了几秒,小声问方孟青:“孟归南父亲怎么样了?”
“减刑申请估计这个月就批下来了。”方孟青说,“六个月。”
庄雁鸣点了点头,回答了方孟青一开始问他的那个问题。
“还有两年。”
“然后放他走。”
方孟青一愣,想开口问一句为什么,但身旁的庄雁鸣却已经迈开步子朝孟归南走去。
上了车,方孟青这才想起手里一直提着的纸袋。
他把纸袋递给庄雁鸣,庄雁鸣从里面拿出两个细长条的包装盒直接撂到了孟归南腿上。
“这什……”孟归南低头一看,是两条中华烟。
“把你那老头烟扔了。”庄雁鸣说。
庄雁鸣已经很久没再提过这个,今天不知道又抽什么疯,孟归南看了方孟青一眼,哦了一声后,启动了车子。
先送了方孟青回家,孟归南载着庄雁鸣往万山一号开去。
车窗开着,春末暖融融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孟归南闻见了从身侧传来的淡淡酒味。
庄雁鸣喝了酒,按照孟归南对他的了解,这是一个可以说话的好时机。
他刚要开口,就听一旁的庄雁鸣问:“孟归南,你还想回到医院去工作吗?”
没想到庄雁鸣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孟归南诧异地挑眉:“当然想了。”
庄雁鸣点了点头,手指在平板上划拉了片刻,调出一个网站给孟归南看。
孟归南分神往平板上瞄了一眼,现屏幕上是中心医院的招聘公告。
“如果……”
“哎!我刚要跟你说这事儿。”说起这个,孟归南有点高兴,“我已经报过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