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面上只答道,“太后有政务上的事询问微臣,是以才逗留的晚了些。”
萧令宜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连忙道,“今日天色已晚,沈大人你便先回府吧。”
沈则言自然不会违逆她,闻言放下手中书卷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殿内只剩两人与乌苏。
萧令宜看了看外间未停的风雪,“你何时回京的?”
“一个时辰前。”
萧令宜微愣,“天色已晚,何必又进宫一趟,有什么事明日早朝过后再说便是。”
她是觉得天气恶劣,怕祁鹤安来回奔波劳碌。
可落在祁鹤安耳中,便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他视线扫向自己常坐的位置上,见那座椅旁边的桌子上摆着茶盏,便知刚刚沈则言便是坐在这里。
离京前,她与他避嫌,现在却与另一臣子惹出流言。
岂不知,萧令宜拉拢他的手段,是否与自己相同?
祁鹤安想着,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太后也知道天色已晚,不想见臣,却与那沈大人共处一室,是何道理?”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萧令宜听的心头火起。
她频繁召见沈则言一是为了做给肃王一党看。
二则是他不愧为金科状元,于政务上总是有独到的见解,萧令宜在他身上颇有收获。
他们清清白白,怎么落到祁鹤安眼里便又与风月之事相干了?
她皱眉道,“哀家问心无愧,明宣侯别把人心想的太肮脏了。”
祁鹤安嗤笑一声,“好一个问心无愧。”
萧令宜前不久刚和他达成一致合作,也不想与他争执。
便先转移了话题,“北境之行,可有查到什么?”
祁鹤安本就大失所望,听她提起这个,难免心里更不痛快。
“没有。”便只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
萧令宜见状,也明白他为何说话带刺了。
她只好安慰,“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祁鹤安没说话,视线盯着萧令宜许久后突然出声道,“臣有一物想向太后讨要。”
萧令宜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
“一枚玉佩。”
她怔住。
他说的玉佩,只会是那一个。
当年两人两情相悦,曾互相交换过信物。
她亲手编了刀穗,又放在寺庙祈福后赠与他,保佑他来日战场平安。
祁鹤安则把家传的玉佩送她,意为只会娶她为唯一的妻。
后来分别的那个雪夜,她放完狠话后,把那玉佩还给了他。
那时祁鹤安眼睛通红,将那玉佩一把扔了出去后冷声与她决裂。
萧令宜回过神垂眸,低声道,“那玉佩是被你亲手扔掉的,你忘了吗?”
祁鹤安显然也是相到了当日的场景,不由神色更冷。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快步离去。
是啊,他亲手扔的。
他在奢望什么?觉得萧令宜会捡回来珍藏吗?
可笑。
泰文殿里安静下来。
萧令宜跌坐回椅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乌苏小心地上前,“娘娘,那玉佩不是一直在吗?您为何要骗侯爷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