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贤侄可是为了给大家解围才冒这个险的,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么?”6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几乎是在苦口哀求。
“眼下城内不过三千残兵,已是疲惫不堪,就算我把广陵的援军都交给你,也不到一万人,如何与数倍之敌为战呢?”张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还不如趁敌军暂退的时间,好好加固城防,准备坚守待援,此时要是冲出去,只怕是羊入虎口。
“周太守,你的丹阳兵呢?”见张是这个态度,估计指望不上,6康把目光集中到周盺身上,这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周昕两手一摊,无奈道:“我也不清楚,按常理他们早该到了!”
“哎,不行,我找陈刺史去!”6康见一盘散沙的局面,心中很是气愤,敌人退兵,守军竟不敢乘胜击,坐以待毙,就算敌人再给一次机会,又能如何。
“6大人好!”6康没走几步,迎面臧洪大步登上城楼,低头跟他打招呼。
6康从京师来,附近几个州的官员都知晓,6家上到京师下到地方,势力雄厚,6康的哥哥6纡在洛阳做城门校尉,他的叔父辈个个都是地方太守,官场老人。
“哼!”6康正受他上司气,没搭理他,扭头就走。
“子源,你搞什么鬼,现在才来!”臧洪正立在原处纳闷,张大声抱怨道。
“太守大人,我军沿途遇到小股贼兵,都一一将他们击破,所以来得晚些!”臧洪凑过脸去,立马拱手赔罪。
其实他就躲在历阳东边十里外的树林中,一直等到天黑,后来听说贼军退兵,这才率领人马杀奔而来,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救援成功。
“哎,再来晚一点,就见不了我了,马上组织兵士,抢修城防!”张也无奈,谁叫臧洪的父亲作过扬州刺史,又在北方干了近十年的使匈奴中郎,南来北往的地方官员都给他们家面子。
至少在徐扬两地,他老爸臧旻的话,还是有些份量的。
“喏!”臧洪见上司没有怪罪,心中欣喜,急忙下去安排。
“哎!”只剩下周昕和服虔两人站在楼上叹气。
“话说,你的丹阳兵也应该到了呀,太明老弟!”服虔望着南方的星空,可惜江面上半点动静都没有。
周昕也摸不着头脑,他带的兵肯定没问题,周尚像来办事妥当,也不会有问题。
“难道是他?”周昕抖动着嘴唇,似乎意识到什么。
两人正思索间,却见楼下城门嗄嗄作响,百来匹战马在城下排成阵式。
“今日我6康就是战死沙场,也要彰显汉军的威武,众郎儿,随我出战!”楼下6康高昂的喊叫声响起,呼应他的是些番带来的随从、亲信和家丁。
“看来6大人这次是真拼了!”服虔看着楼下的光景,想必是6康找陈温兵,陈温没有答应,一气之下率领着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要前往庐江去接应他的侄子6骏。
“6大人,等等我!”周昕似乎想起什么,猛然朝楼下喊道。
“哈哈,还是周大人血性,快下来,带着你的卫兵,随我一起前去杀敌!”6康跟喝醉酒疯了一般,在楼下大声呼喊。
“周大人,你,你可想好啊,别跟他胡来!”服虔觉着周昕此番也有些意气用事,想尽力阻拦他,可惜晚了,周昕早已带着自己百余人随从,纷纷下楼。
“驾!”只听楼下兵士纷纷驱马,一支两百来人的队伍冲过护城沟,直奔西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