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拂塵的玉虛道長也看見了她,想也沒想,轉身就跑。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羨容在後面叫道:「你給我站住!」一邊說著一邊就執鞭追了上去。
玉虛提著道袍跑得飛快,一邊跑一邊喊:「這次我可什麼都沒做……」
「你還想干第二次?」羨容繼續追,玉虛差點就能跑進道觀,卻不慎將身上一疊符紙掉了出來。
羨容撿了那符紙來看,上面畫個天神模樣的威武將軍,額頭上有隻眼睛。玉虛連忙道:「郡主娘娘,還給小道吧,那是宮裡人要的。」
羨容問:「這什麼東西?」
「二郎神嘛,用來降狗妖的。」玉虛說。
羨容頓時勃然大怒:「好啊,你個臭道士,敢拿這破符紙詛咒我,姑奶奶今日讓你去見你玉帝爺爺!」
玉虛又要跑,卻腳下一滑摔倒在地,連忙求饒:「姑奶奶,小道只是幫人辦個事,哪敢詛咒郡主,小道冤枉啊!」
這時圓圓過來攔住羨容,又問玉虛道:「你給什麼人辦事?降什麼狗妖?還是你特地去打聽過了,知道我們家郡主屬狗?」
玉虛一愣,連忙解釋道:「天可憐見,小道怎麼能知道郡主是屬狗呢?這二郎神他就是……就是……」玉虛壓低聲音道:「小道輩分低,在玄真觀沒多少單費,好在平時侍候師父,能見到幾個太監,就悄悄替宮裡的主子辦點事兒,這個好像是沈昭儀要的,替太子祈福用。」
羨容道:「什麼沈昭儀,我怎麼不知道有個沈昭儀?」
玉虛將聲音壓得更低,急道:「就是去冷宮的那位嘛……太子的生母……她夢見那陳顯禮被殺是狗妖作祟,所以托人給了小道錢,讓小道幫忙做幾道符降狗妖,就這麼回事,小道絕不敢詛咒郡主。」
羨容這時想了起來,太子生母的確封的昭儀,也的確因為犯錯而進了冷宮。
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玉虛回答:「這青蓮觀道長與小道師父紫清散人是師兄弟,小道喚他一聲師伯,所以常有往來,小道過來只是替玄真觀跑腿的。」
羨容看看他,又看看手上的符紙,那二郎神畫得威風凜凜,腳邊一條又細又丑的狗,用鐵鏈牽著,好像就是哮天犬,讓人越看越生氣。
她一惱怒,將那一疊符紙往天上一扔:「畫得醜死了,哪裡有狗妖,我就看到你這個妖人!」說著氣沖沖走了。
玉虛敢怒不敢言,看著符紙滿天飛,苦著臉不敢吭聲。
羨容走了,去了後面的別館。
天色將晚,僕人們去準備床鋪飯菜,秦闕在屋裡待得憋悶,獨自站在了別館前的山坡旁。
一道風,將一張黃色的紙卷到了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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