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也道:「就是,還越說越來勁了。」
「你……你……」王弼指指羨容,又看看曾氏,半晌說不出話來。
羨容也不裝了,索性道:「我們就是怕你沒辦法交待,就趁你不在把事辦了啊,你比誰都好交待,就說自己不知道,也很生氣就行了,誰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我……」王弼實在憋不出話來了,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又馬上板起臉道:「沒大沒小!」
羨容翻翻白眼不說話,王弼為了找回場子,又問:「那你為何在裴府鞭打玉虛道長?還拉都拉不住。」
裴家說得含含糊糊,只說是誤會,望侯爺見諒什麼的,他也沒聽明白到底為什麼事。
羨容一提這個就又來氣,回道:「我下次見了還要打他!他竟然引誘薛郎去……」她壓低聲音道:「去陪皇上……和那衛國公一樣。」
王弼猛一拍桌子:「這玉虛小雜毛,當我王弼是死的嗎?竟把心思動到我王家身上!」
「就是,氣死我了,簡直欺人太甚!」羨容道。
第1o章
王弼這時看一眼秦闕,上下打量,滿臉都寫著「看不上」三個字。
王家男人個個都在軍中效力,也個個都崇拜那種五大三粗、腰肥膀圓,一手能掄百斤巨型武器的壯漢,他們自己也努力往上面靠,至於秦闕這種細腰瘦腿白淨臉,在他們看來就是沒用的小白臉,審美上就不達標。
羨容是王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回頭卻嫁了這麼個……雄風不振的人,他覺得很失落。
他看著秦闕道:「以後好好照顧郡主,沒有郡主的允許就不要出去了,進了王家大門便是王家的人,若有別的花花心思,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宮裡那口飯不是誰都能吃的。」
秦闕:「……」
向來,他不說話是他不想說,但現在,他是真的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他、只、想、殺、人!
羨容又掐他腰:「快回大伯的話。」
秦闕:「……是。」
羨容這時問王弼:「大伯這次有給我帶禮物嗎?」
王弼瞪眼道:「我是去祭拜皇陵,你當是遊山玩水呢!」
「哦……」
「不過那邊盛產山楂,據說那兒做糖葫蘆的手藝一絕,我給你帶了幾支糖葫蘆。」王弼說著和曾氏道:「我放行李里那個藍布袋裡了,去找找,給她拿過來。」
曾氏去房裡拿糖葫蘆了,羨容問王弼:「大伯,你說皇后回來了,她會生氣嗎?」
王弼笑了笑:「生氣是會生氣,但也不用怕。」
「為什麼?」羨容問。
王弼臉上凝重起來:「北狄與回鶻休戰了,我擔心他們要把目光放到我大齊來了。」
換言之,北狄極有可能再來進犯大齊,若大戰在即,任是誰也不敢輕易動王家人。
「哦,早知道我今日高低該折了那玉虛小道一隻胳膊。」羨容說。
王弼笑了起來:「那倒也不用,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羨容見王弼提起北狄形勢來並沒有多歡喜,不禁問他:「大伯不是一直盼著再與北狄一戰嗎,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她不會女工,不會廚藝,不會琴棋書畫,連字也寫得像舞大刀一樣,但和王家男人一樣,也對這戰場上的事感興。
大齊自立國便與北狄交戰多年,卻總是挨打的那一個,十幾年前,王弼領兵竟與大齊打成了平手,王弼興奮不已,就想奮起直追,將北狄徹底打敗,成就大齊與王家的赫赫威名,讓大齊從此揚眉吐氣。
結果朝中一干臣子以及當今皇上,一見打成平手,喜極而泣,立刻就與北狄和談,還甘願送質子過去作保證,氣得王弼差點當場暈過去,卻也只能停戰,屈辱地送上質子。
這麼多年,王弼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就盼著有生之年再打一次,一償夙願。
羨容對這一切也是如數家珍,很清楚王弼的心思。
聽她問,王弼回道:「我是盼著一戰,但如今的北狄卻與以前的北狄不同,出了個那個面具巴圖爾。」
巴圖爾是北狄語,大約就是英雄、戰神的意思,據說是北狄可汗親自封的,羨容問:「就是那個戴面具的殺人狂?」
北狄有名將,少有人知其名字、相貌,因為他總以面具示人。他帶北狄兵與回鶻作戰,百戰百勝,同時也兇狠殘暴,所過之地,人頭與腸子內臟遍地,很是噁心。
羨容第一次聽說此人,就覺得他多半腦子有點不正常,打仗絕不是為建功立業,聽起來像是愛好殺人。
王弼聽見這稱號,愣了一會兒,點點頭:「那面具巴圖爾尤擅殲敵,哪怕敵軍戰敗逃亡,也是窮追猛打,戰必求殲,幾來,回鶻軍見了他就膽寒,猶如見到了閻王。這樣的人若是來打我大齊……」
「大伯,你說這個面具殺人狂,會不會就是那個送去北狄當質子的大皇子?」羨容突然問。
秦闕瞳孔驟然緊縮,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王弼意外道:「為什麼這樣說?」
「就,話本子上都是這樣寫的呀,掃地的僧人是武功高手,被囚禁的質子最後黑化復仇什麼的……」
王弼笑起來:「話本子豈能當真,你當打仗是這麼容易的事,隨便一個人就能百戰百勝?大皇子是大齊人,他在北狄為質子,豈會為北狄殺敵?北狄與大齊交戰多年,北狄可汗豈會信任一個大齊皇子?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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