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被按在书案前,扭成奇异姿态的少女成了他屏后的人。
姬月恒低头,齐整的衣袍上逐渐有了细微的褶皱。
半垂的眸子漫上无奈。
怎么办。
似乎又想和她亲近了。
像白日里那样,不,不够,远远不够,还要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最好,不留任何间隙。
余烬死灰复燃。
姬月恒思绪都开始发热,出口的话仍冷静无欲:“姑娘不必在意。古人云,食色性也,人非兽类,却与兽并无差别,皆是肉体凡胎罢了。”
“在下亦然,受药力所控时会动欲、失控,就如人饿了要进食。姑娘若难为情,便当作你是在我饥肠辘辘时接济吃食。如此想,可会自在一些?”
屏后少女僵硬的身影放松了些,恢复从容:“公子说得是。”
清软的声音拂过耳畔,褶皱下蛰伏的恶念得到安抚。
姬月恒垂眸看着那突兀一处:“不知姑娘可否与我说说几件民间风俗?”
屏后人愣了愣。
“在下只是突然好奇。”
只是突然,想听听她的声音。
聊起正经事,程令雪更放松了:“风俗啊,我想想,逢年过节……”
姬月恒认真地听着。
端坐的姿态似佛子聆听世间俗情,手却紧扣着轮椅扶手。
少女清软声线挠过耳边,有了实质,化作那带着薄茧的素手。
她攥紧了他。
带茧的手心擦过上端。
嘶……
快意泛起,姬月恒扣着轮椅的手越发用力,额上渗出薄汗。
那人说了一堆,不见他回应,停顿下来,试探地低唤。
“公子?”
“嗯,继续,我在听。”
姬月恒眼梢飞红,长睫沾着泪意,如春雨中的桃花。
唇角扬起无声的笑。
这可怎么办?
仅仅是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脑海中便窜上白日里那要命的快慰,不知想要听她的声音,甚至——
还想……占有她整个人。
他掀起长睫,目光灼灼,要穿透屏风,缠住屏后的人。
这厢程令雪说得口干,打算溜之大吉:“大抵是这些,我所知也不多,公子若感兴趣,可问问其余人。”
屏后的公子许久没回有应。
忽而,他猛地一抖,声线微沉,似畅快,又似极力隐忍。
“呃,好……”
程令雪似听到公子喉间溢出一声熟悉而引人遐想的闷哼。
她这色鬼又想歪了!
她无地自容,逃也似出了门,经过窗下时,察觉公子转过头看她。
程令雪不由望过去。
心头忽地一悸。
公子的确在看她,眸光缱绻,简直像只被驯服的狸奴,在看手中晃着鱼干的主人。
好奇怪。
公子不会真的对她……
程令雪跑了。
窗边,姬月恒看着她慌乱融入夜色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笑。
她一走,脑中那令人发眩的快意如潮水褪去,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可怕。无欲的观音压低长睫。
沉静半垂的眸中邪念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