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几近俗气的睡衣,还是如此昂贵,娇艳,夺目。
“是我想跟你送。”他克制着目光只看向礼貌的地方,绝不侵犯她锁骨以下。
易思龄:“别以为送一盘水果我就会不生气了,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谢浔之:“嗯,不指望用一盘水果就能获
得你的原谅。”
“是我送进去,还是你端进去?”他绅士询问。
易思龄才不可能让他进来,把果盘接过来,当着他的面捡了一颗草莓咬了小口,红润的汁水沁染唇瓣,如此丰润可爱,像一朵被人拿嘴啃咬吮吸出汁水的花…
谢浔之目光立刻一跳,这次,克制地只看向她的鼻子以上。
她只是在吃水果,他居然联想到了…性。
谢浔之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伪君子,道貌岸然…以及变态。
他唾弃自己。
“你回去吧,我还要继续泡澡呢。你别打扰我了。”易思龄把草莓吃完,又吃了一颗车厘子。
她的坏习惯,这么小的水果,都要分两口吃完,以至于那些汁水在她唇瓣上到处染。
谢浔之也想快点离开,所以迅速把该说的事说完,“明天早上九点能起床吗?”
“why?”
“领证。”
“………”
“上午领证比较好,虽然我不信这些,但…宁可信其有。早点起来,你还能有时间打扮。”
“…………”
易思龄沉默了几秒后,把咬了一口的草莓扔回去,愤怒地把果盘塞回谢浔之手里,“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给我送水果就是为了让我明天早起和你领证!无耻得这么明显!”
“………”
房门啪地关上。
谢浔之沉默地看着手里的果盘,她吃了一口的草莓,大喇喇地放在最中间。
流淌着晶莹汁水。
。
次日,易思龄还是在九点半起床了,化妆选衣服花了接近一小时,从房间出来时是十点四十五。
短短一上午,谢浔之已经做了很多事——晨跑,吃早饭,去公司开早会,处理文件,然后回酒店来接她。
杨姝桦交代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易思龄带回谢园,她准备了家宴庆祝他们领证。
易思龄不知道领证要穿什么好,选了一套喜庆的红色,出门时正好撞见从对面走出来的谢浔之。
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把头偏过去。
谢浔之看着她身上鲜亮的红,又扫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无声笑了笑,“很好看。”
她小声说:“我知道我很好看。”意思是,才不要你夸奖。
上车后,谢浔之让梅叔检查资料,易思龄的回乡证,身份证,声明书,单身纸,还有他的户口本,身份证。易思龄喝着燕窝,全程没有做声,只是看着窗外和港岛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天空蔚蓝,空气干脆而凛冽,刮在脸上,有些痛意。阳光如此充足,又让脸颊觉得暖。马路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车停在民政局附近的露天停车场,挨着胡同,对面是一家颇为小资情调的咖啡馆。
下车后,谢浔之牵着易思龄的手,易思龄挣了下,他握紧,她也不再挣。
两人无名指的戒指
彼此磕了下。
领证的过程非常迅速,也没有排队,全程二十分钟而已,迅速到易思龄拿到红本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梅叔给替他们打钢印的工作人员一盒喜糖,工作人员笑着说恭喜,梅叔脸快笑烂,偷偷拍了一张发到谢园的大群里。这个群不止有谢园的主要成员,还包括每人的管家。
从民政局出来,易思龄高跟鞋没踩稳,在台阶上踉跄了一下,谢浔之稳稳地扶住她,她惊魂未定,站稳,手里的红本握得死紧。
“崴了没有?疼吗?”谢浔之蹙眉,看着她。
“没有,没事。”易思龄摇头,声音不似一如既往的娇纵。
谢浔之察觉到她的紧张,只是温和说:“紧张?还是兴奋?”
易思龄这才瞪他,“你才紧张又兴奋。”
谢浔之不说话,不置可否。想到刚刚拍照的时候,易思龄不经意地捏紧他的手指,她没有一丝茧子的软嫩手心糯糯的,湿漉漉的。
两人一人一本结婚证,各自留存。
上车后,易思龄才发现车上没有司机,梅叔也没跟着上来,而是在车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