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兴致勃勃,顾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女孩子哪里兴爬树的……她低着?头,轻声说?:“也?……没爬过几次,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
“现在知道害羞了?”苏御笑道,“晚了,不许避重就轻,仔细说?说?。”
“就是爬的祠堂附近的那棵大樟树,我记得那会儿是秋天,应该快入冬了吧,我从那附近经过,祖母刚好从祠堂里出来。”顾夏抿了抿唇,继续道,“祖母最不喜欢我了,我也?最是怕她,见?她过来被?吓得不行,眼看就要被?撞见?了,就躲到了树上,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爬上去的,等?祖母带着?人走远之后才发现自己下不来了,还是长兄发现的我,将我从树上救了下来。”
“是顾嘉琪?”
顾夏点头,长兄是整个?尚书府里除了阿娘外最照顾她的人,当?然这照顾也?很有限,他们虽是兄妹,可一个?住内院,一个?住外院,经常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
“他是怎么发现的你?”
“太晚了,我怕,就喊人了……长兄的院子就在那附近。”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梧桐院。
顾夏一回到卧房就吩咐朱嬷嬷备水,她昨夜没有沐浴,虽然有擦拭过身子,可总觉着?不舒爽。
苏御见?状,也?进了另一边的耳房洗浴。
美美地泡了个?花瓣澡,顾夏换了身浅紫色的罗裙,又重新梳了妆,才起身去到书房。
苏御已经在里头坐着?了,他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翻着?。
顾夏见?状,吩咐朱嬷嬷去沏了壶茶来,还特别交代要用晨间收集的花露来泡。
苏御听?了她的交代,问:“是你去收集的?”
她倒是想去,又哪里起得来?顾夏嗔怪地瞪了苏御一眼:“不是妾身,是喜儿早早起来收的,那晨露妾身也?瞧过,闻着?有股淡淡的花香,等?泡好了您尝尝看。”
“你尝过吗?觉得如何?”
顾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妾身尝过一回,那晨露闻着?清香,可煮过后喝着?和普通的水也?没什么区别,书上总说?这样喝茶最是风雅……妾身就是个?大俗人,实?在尝不出这水的妙处来。”
苏御看着?她,笑了。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苏御也?算是看明白了,她对吃食很上心,可对于品茶就没那么在行了。什么龙井、云雾之流,不管品质如何上乘,她都喝不出来,平时最常饮的就是花茶和香片,来这儿的次数多了,就连苏御自己都快被?她给带偏了。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顾夏就走到桌边研墨去了。
苏御也?看向手里的书,可他的心神?并没有放在书上,从顾夏进门起,他就分了一半注意力到她身上。
顾夏研好磨,提起笔写字,她每天都会练上半个?时辰的字,今天已经写得晚了。
书房里很安静,苏御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她写字的样子很专注,日光映着?她的面?庞,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映下,细腻得仿佛明珠一般。
顾夏放下笔,拿着?自己写好的字给苏御看:“您觉得怎么样?”
她现在的字已经很有些样子了,苏御毫不吝啬地夸赞:“写得不错,瞧着?跟我的字有那么几分相?似,看来是有好好练习我给你写的字帖。”
顾夏点头:“多亏有您。”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苏御翻着?手里的纸,问她。
顾夏不解:“什么奖励?”
“我教你练字,总不能白教吧。”苏御耐心地跟她解释,“你得付些报酬给我。”
这还兴要报酬的?以他们的关系,他教她不该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您想要什么报酬?”顾夏小心翼翼地问。
苏御想了一会儿说?:“等?晚上再告诉你。”
顾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要追问,正巧这时,朱嬷嬷捧着?壶茶进来,她只能将话咽回。
苏御含笑看她,又仔细地品尝了茶,给出了极高的评价,还赐了赏。
到了中?午,两?人一同用了午膳。
午膳之后,苏御又陪着?顾夏歇了个?午觉。
苏御醒的时候,顾夏还睡着?,粉嫩的脸睡得红扑扑的,苏御便也?不扰她,交代了朱嬷嬷几句就离开了,他还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顾夏起来的时候,发现苏御不在,还失落了好一阵。
没过多久,苏绾宁就来了。
“那个?丫头都招了。”苏绾宁也?不拐弯抹角,一坐下来就直入主题。
顾夏“嗯”了一声,给绾宁倒了杯茶推过去。
苏绾宁见?顾夏如此好整以暇,不由好奇道:“你就不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吗?”
顾夏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无非是些都是我先对不起她的,所以她才那样对我的话。”
小叶的家人都在尚书府当?差,她不可能供出顾盼,那便只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私人恩怨上去。
事情也?确如顾夏所料,小叶声称她自从入了王府就被?顾夏冷遇,在梧桐院里处处都被?什么也?不懂的喜儿压一头,故而心生不满,所以才会做出那等?事来。
瑞王妃已经从苏御口中?得知了真?相?,为?不打草惊蛇,也?以此为?由草草结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