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江昀立刻理解他话中内涵,意思就是他不如清玫,至少沈箫对清玫还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而他则只配「床上运动」。
沈箫继续恳求,虽然语气不像恳求:“现在清玫想要我留在红袖楼,或者跟我一起走,我很无奈,朋友一场,江公子你必须得帮我。”
「有事朋友,没事炮友,呸。」
三言两语过后,江昀已经落在他的客房门口,沈箫也随之落在他身旁,伸手挡住他推门而进的动作。
江昀有些不耐烦,眉眼冰冷地刺向他,语气平静:“你想让在下怎么帮你?”
沈箫为难地抿了抿唇:“清玫姑娘是个好姑娘,在下怕说话直接会伤着她,所以想让江公子你代劳。”
江昀的「嘴毒」天下闻名,他有理由怀疑沈箫说得是反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洗洗睡吧。”
江昀拨开他的手臂推门进屋,将他那句“江公子好梦”关在了门外。
洗漱完毕后,江昀脱掉外裳,准备躺床上仔细研读「撩汉大全」。
屋内烛火通明,透过铜镜,他拨开衣领能清晰看到镜中肌肤上的吻痕,尤其是锁骨和心口,而撩起亵衣后,腰腹位置还残留着沈箫揉捏的纤长指印。
下午浴池春光的情景即刻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他慌忙甩头强迫冷静下来,然后拿着「撩汉大全」一个箭步向前踏上床躺下。
「撩汉大全」里写道:「若欲使对方死心塌地,则驭心是关键,既掏心掏肺嘘寒问暖,又欲擒故纵若即若离才是上策,如对方是直男,可驭身和驭心双管齐下,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操,废话。
“辣鸡,骗钱的玩意儿。”
江昀无语地扔掉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得轻松!
端茶递水捏腰捶腿这种事他十万个不习惯,哪怕只是装模作样眼下他唯一觉得「术业有专攻」,能帮沈箫做的就只有「甩掉清玫」了,毕竟「拒绝」是他的长项。
江昀颓丧地叹了口气,眼角不小心瞥到地上的「撩汉大全」,发现书中好像另有乾坤,他慌忙下床蹲在「撩汉大全」旁,素手掀开书页,原来他刚才不小心摔出了夹在书页之间的「春宫图」。
啧啧啧,全是男子、画技精湛,内容露骨。
江昀盘腿坐在地上,面红耳赤地小心将其他书页也拆开,将里面所有图都完整取出来,然后又将它们单独成册粘好,为了掩人耳目,他更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本「道德经」,拆掉人家的书皮封面,以假乱真的缝在他的「春宫图」上才大功告成。
江庄主做春梦了
兢兢业业地看黄图看到月上中天,熟睡时脑子里充满了颜色。
于是,毫不例外的,那晚江昀做春梦了,但令他惊讶的是,梦里的人不是他上辈子深爱的欧阳吟,而是沈箫。
大概是因为两次都是和沈箫干,所以脑海里形成思维定式了吧。
江昀如是安慰自己。
不过,和在现实中的沈箫不大一样,梦里的沈箫基本不会正视他的眸,而且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反而要他尽情撩拨勾引才能如愿以偿。
沈箫在梦里对他百般温柔,仿佛他就是一件易碎珍贵的瓷器,每一个吻皆克制又隐忍,柔情似水地拂过他的身子,态度膜拜又恭谨。
月光如纱,炽热的火透着不真实的凉意,沈箫的低喘轻吟似乎带了些呜咽,无论他怎么轻呷沈箫的脸颊耳垂,一面爱抚一面安慰,都无法在沈箫脸上看到一丝欣喜。
太奇怪了。
接近卯时,江昀一个激灵醒过来,满手的液体,床单和被褥也被浸湿了。
“糟了。”
他赶紧提起裤子爬起来,这要是天亮被收拾屋子的婢女发现太丢人了。
从小到大,加上上辈子,江昀还是头一次梦见这种羞耻龌龊之事,毕竟他这种高岭之花很难想象谁配和他上床。
哪怕是上辈子和欧阳吟成亲后,他也没在梦里对欧阳吟怎样,在印象里他就没梦见过欧阳吟,这一世,他不仅和奸夫差点「做」了两次,而且还在梦里和他难解难分「做」了一次。
江昀直觉他这辈子的原则和道德底线崩得有点低,但又让他觉得非常爽。
他先仔细洗干净手,然后麻溜地穿好衣裳,站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液体的气息在他鼻翼下流窜,眼看着天光渐亮,江昀干脆将铜盆里的水直接泼洒在床上,试图掩盖他做的孽。
空气中那味道好像是浅了一点。
红袖楼大概没有接待过像江昀这般事儿精的客人,两名婢女本来只是端着漂浮花瓣水的铜盆和柳枝牙粉香料等伺候他洗漱,结果还得为他收拾床铺。
江昀边洗脸边偷偷观察着婢女们的表情,担心她们会发现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巧的是,沈箫这会儿走进他房间,看着婢女们正板着脸帮江昀换床单被套,地上则是一堆被换下来的脏东西。
“你昨晚尿床了?”沈箫不解地一鸣惊人。
两名婢女「噗嗤」一声被他逗笑。
“”江昀脸颊微微泛红,几不可查地咽了口唾沫,将早上对婢女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卯时过后做噩梦醒来,洗了把脸清醒一下,结果还是晕晕乎乎的,本来想把水倒外面,糊里糊涂就倒在床上了。”
“哦?”沈箫抿笑着歪了歪头,故意翘了下尾音,“是吗?”
“要、不、然、呢?”
江昀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强调,凌厉双眸威逼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