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得很,你能见着我算是三生有幸。”解云琅道。
“看来我前世作孽作多了。”秦羽愁眉叹气。
解云琅用指尖拨了拨竹编,精致小巧的蜻蜓就在空中旋转了起来,像在掌下飞舞。
秦羽瞥了一眼:“这般孩童的玩意,市面上都少见,大人自己编的?”
解云琅往前递了递:“喜欢么,给你一个。”
秦羽斜过眼:“贫道老了。”
“你不过大我两岁,照你这么说,我也该收拾收拾辞官告老还乡。”解云琅手上有一只蜻蜓和一只蝴蝶,他暗暗比对着:“我的手写写案卷可以,编这些属实有些为难——这是阿慧给的,她那儿有很多,我随手拿了两只。”
秦羽闻言,双唇抿得平直,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闷:“大人去过南月坊了。”
“是啊,我把话带到了,这两日她可以好好想想。”解云琅语气轻松,看到蜻蜓上有一根突出的毛刺,下意识微微皱了眉。
秦羽将这一变化看在眼里,感觉到他无形中透露出的威胁,他的脸色也愈发阴沉。
解云琅没注意到秦羽的变化,依旧无事道:“虽然我忙,但会经过顺昌府最繁闹的街市,听方吉说那块儿好吃好玩的多,一块儿去吗?”
秦羽从喉间挤出一句:“不了。”
“真的不去?”
“不。”
“成吧。”
解云琅瘪了瘪嘴,在转身离开的同时,快速抬手将蝴蝶竹编放到秦羽头上:“既如此,本官便不打扰半仙修炼了。”
秦羽顶着蝴蝶,黑着脸目送解云琅离去。
第二日清早,秦羽在被窝里还未睡醒,房门就被人有节奏地敲响。
秦羽带着怨气开门,解云琅提着一袋包子,对他笑道:“出来走走么?”
“”
秦羽:“有时候真的想不通。”
解云琅微笑道:“什么?”
“一个人脸皮厚可以理解,但厚到妨碍接收天地灵气便是罪过了。同样一颗脑袋,长在大人身上便委屈,到了猪身上便通了人性,至少咋咋呼呼完会倒头就睡,也省得去吵扰旁人,整日里没一件正经事会做。”
秦羽语气温柔地一口气说完一段话,解云琅听完愣了愣,继而没忍住笑了出来:“谁说我没正经事做,这不就来找你一同去趟知府那儿么,听说他新修的宅子可气派,趁今天咱们去观赏观赏。”
秦羽眼睛缓缓往上翻:“宅子再好也是旁人的,我有个主意,客栈往右走上百步有个医馆,大人不妨去看看脑子。”
解云琅二话不说,瞧准了秦羽的手腕,一把抓住就往外拉:“别急着拒绝,我也不是让你白去,路上我慢慢同你说。”
“我还没束发!”秦羽被无情拽出了屋子,解云琅笑着道:“车上再束,晚了就赶不上了。”
秦羽刚起床,还没缓过劲,被拽着坐上马车后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