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ygod!”李慕书气急败坏地吼:“你们马上回去用两根坚固的竹竿或树枝,上面放两米长一米寛的油布系起来,就是这样这样,这就是担架了。这样你们抬着不会太辛苦,伤员也舒服。”李慕书伸出双手比划着,忘了自己只是个小军医就直接命令了。
两个小士兵同时望向谢将军没动也没出声,李慕书一见急了马上化身为咆哮马:“速度!愣着干嘛?再慢吞吞来不及了,救人如救火,懂?”
所有人都望向炸毛的小花猫,谢将军嘴角翘了翘,手一挥让他们赶紧照办。李慕书这才醒悟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在那,他身着盔甲又骑着马,想必是军官了。李慕书正想狗腿地上前感谢这位军官的救命之恩,拍拍马屁好混些好处,却惊见他左背竟然插着一支箭。
“啊!长官,你受伤了!”李慕书跑到马的背后看着谢越云惊呼,如果不是谢越云扯着缰绳,李慕书肯定被马的后腿踢了出去。
“你才看见?”
“呃……对不起。小人请长官快快回军营治伤。”
“嗯,你这里处理完了就过来帮我疗伤吧。”
“是,不是,噢,我是说等我赶回去肯定会耽误你的疗伤,而且我的医术也不高。”李慕书这边谦虚地跟谢越云说,那边就转过头朝一个站在他们旁边的军士喊:“你快去通知王大夫准备,快快快。”又回头对着谢越云说:“长官,你快回去吧。”
“咳咳,好。”谢越云很想笑,也很想问这个小军医为什么叫自己‘长官’?但自己副官那幽怨的眼神实在惊悚,他还是驾着马回军营了。
李慕书一边目送谢将军离开一边守在小伤员身边等担架。那边谢将军一边走一边下达命令:“清点战场时把敌军的衣服全部剥下来,一片布都不放过。收集起来后就交给刚才那个小军医处理,还有担架要赶紧做出来,救人如救火!”
“是!”
李慕书是被何中何大夫拖回军营的。他本来还想着继续向前搜索,一定还有士兵活着的,如果真放下不理了,那他们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或天气寒冷或饥饿而慢慢死去。那可都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少年啊,花朵般的年纪,还没来得及绽放啊。(男人三十一支花)
回到军营,李慕书匆匆洗了手坐下稍作休息,他不敢洗脸,接到军令后他们就赶过来了,那个易容的小药丸还在王大夫的小帐篷里呢。完全松懈下来了李慕书才感到又饿又累,今天他只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就跟着大家上战场抢救了。而且因为要搜索生还者,他的腰一直是弯着猫着的,此时直起身,腰好象要断了。
吃了晚饭,噢,应该是吃宵夜了,李慕书跟何大夫他们赶去大帐篷,那里躺满了他们抢救回来的伤兵们。他的药箱已经补给满了,李慕书想起了第一个躺着担架回来的小伤兵,那么大的伤口不知有没有受到感染?能不能捱得下去?李慕书放心不下,他得去检查。
待李慕书找到小伤兵时,小孩早已痛昏了过去,毕竟古代还没有止痛药麻醉针的,不痛才怪!李慕书蹲下来伸出手摸摸小孩的额头,汗渍渍的冰凉一片,幸好没发烧。三根并排的手指轻压一下伤口,仍是湿漉漉的,算来这些药粉药膏还是没有有效地帮他止血,李慕书不由皱紧了眉头。这小少年身体如此单薄李慕书还真怕他会捱不下去。不知为何,李慕书对这个小少年很有好感也想亲近,他不希望他有事。
“何大夫,这里能否提供针线和烈酒?”李慕书找到了正在帮伤兵治疗的何大夫问。王大夫不在,他应该去帮长官疗伤了。
“你要来作甚?”何大夫头也不回地一边动作一边问。
“缝合伤口。”
“啊?缝……缝合伤口?用针线?”何大夫大吃一惊抬起头望着李慕书。
“对。”李慕书很淡定地点头。
“呃,那个,针线是有,但烈酒……”何大夫犹豫了,烈酒都是供应给将军他们的。
“给他吧。”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李慕书他们同时转头望向来人,油灯下看得不清楚,脸白无须显得很是年轻,气质温润。
“谢先生。”何大夫忙站起来向年轻人行礼,李慕书见了也忙行了个礼。
“谢将军吩咐,敌军的衣服收集后都交给这位小军医处理,还说如果小军医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谢先生笑眯眯地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又瘦又小又脏的小军医。
“是。这位是李慕书李大夫。”何大夫也看见了谢越云刚才救了李慕书。
“李大夫,针线和烈酒我会让人送来,现在你先去看看那些衣服怎么处理吧?”
“是,谢先生。我还需要一些醋,有吗?”
“伙房里有,你要来做什么?”
“这些衣服里有很多细菌,呃,就是很脏。必须要用烧开的水加上醋煮了才能消毒,呃,就是煮干净。”李慕书说得口吃不已,他也不知自己这么说人家懂不懂?
“呵呵,行。都按你说的安排吧。”
“谢谢。”李慕书又朝谢先生行了个礼,才匆匆走出帐篷去看衣服。哇!好大一堆啊!李慕书兴奋得想跳一跳,看来纱布有着落了。他呵呵笑着回头看着谢文生高兴地说:“谢先生,这堆衣服要先洗,再煮,然后暴晒晾干才能用。看来要明天早上才能煮了,先拿去洗干净吧。”
“行,来人,把这些衣服都拿去洗干净。”谢先生招来一士兵吩咐。
“那就谢谢谢先生。”李慕书说了三个谢字,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