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叫声!”那妇人突然惊叫着,“孩子们,快躲起来,快下地窖!”
音落,墩子与狐小步赶紧帮忙,把孩子们送入了地窖。
“当初就是有好多夜猫子飞过之后,就来了大批的僵人。夜猫子叫,阎王到!”妇人惊惧,眼珠子更是白了几分,“糟了、糟了!”
“烦劳诸位再帮咱们一个忙!”为首的男子有泪滑落,“杀了我们!”
在他的身边还有个年幼的孩子,孩子在哭,可他已经是僵人了,只是还残留着最后的意识与清醒而已。
“快杀了我们!”妇人疾呼,“否则我的孩子会保不住的!我家的狗子啊!要好好的活下去!”音落她一头撞在了墙上,可她不觉得疼,僵人没有疼痛感,但是……头不落地她就还会继续僵化,“杀了我们!”
徐绍拔剑,墩子握着菜刀的手在颤抖,“俺下不去手嘞!”
“杀了我们!”男人厉喝,“夜猫子来了!”
徐绍眼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举剑劈下了男人的脑袋。头颅滚地,男人瞬间到底,再也不会僵化。
梓桐厉喝一声,眼中噙着泪光,赤瞳如血。
在渊看着那几个年幼的孩子,手中的剑抖了抖,“杀、杀孩子?”他把墩子推上去,“你来!”
“俺不敢!”墩子赶紧推了狐小步一把。
狐小步拿着驱魔剑也手颤,“我、我是驱魔人,可我、我不杀人!”
成年人都杀了,梓桐和徐绍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面对那几个孩子,他们怎么都下不去手。孩子在哭,泛白的眼球里看不到希望,脸上溢开浓重的绝望。
夜鸟哀鸣,他们脸上的表情在逐渐的僵化,神情也越来越异常。
“再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变成僵人,到时候……”楚英喊着。
刘景山哭了,“他们跟我差不多大,都只是孩子!”
“我来!”楚羽突然夺了梓桐的剑,几欲冲上前。
哪知下一刻,霍庭燎拂袖,孩子的头颅齐刷刷的落地。来不及僵化,就已经死了。
“染血的事,我来。”他握住楚羽的手,梓桐便取回了自己的剑。轻叹一声,霍庭燎握紧了她冰凉的手,“别让鲜血染了你的手。”
杀人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会上瘾。
“廷业!”她哽咽了一下。
“没事了!”他拥她在怀。
在渊的脸色惨白如纸,瞧着夜空里飞过的那一片黑漆漆。众人仰望天空,漫天的苍鸮在天空盘旋不去,发出惊悚的哀鸣,声声刺耳,让人整颗心都为之揪起。
“苍鸮!”狐小步抿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苍鸮?这都快成苍鸮的聚集地,苍鸮窝了。”
“该不是都成精了吧?”楚英拽着刘景山躲在屋子里,“咱们可别出去,瞧这阵势怕是要开战了。这些人本事高,让他们去,大公子可一定要保重自身呢!”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刘景山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转身就从屋子里找了一把砍柴刀,紧紧的捏在手心里,“这些死鸟要是敢进来,我就劈了这帮畜生。”
“你才多大,就敢这样?”楚英捏紧了手中的短刃。
可瞧着自己的短刃似乎太短了,便也去屋内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小斧子,“这个倒是趁手,大公子放心,待会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用你保护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刘景山愤然。
这一路上走来,他才惊觉原来自己有多幸运。看着方才同龄人的惨状,他有些后悔,后悔背着娘亲来到这里,后悔没有跟娘好好的在一起,非要来自寻死路。
原来活着才是世上的头等大事。
那些头颅落地的孩子,也想要活着,却都死了。
而他明明可以好好的活着,却妄自尊大的来送死。
深吸一口气,刘景山握紧了砍柴刀,决定要跟这些夜猫子拼了。
夜猫子落地,竟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有成年人男子一般高。鸮人的出现,让所有人的脑子里警铃大作。这些鸮人目光锐利,爪子也是格外的锋利,落在人身上那是必死无疑的。
梓桐和徐绍率先迎了上去,既然是妖,那就以妖制妖。
在渊的本性虽然畏惧这些鸮人,可到了这份上,贪生怕死也没用。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搏,大不了还是一个死。
“躲起来!”霍庭燎推开了楚羽,飞身迎上前。
这些苍鸮原本不可能成精,但是身上染了魔性,便都有了可能。鸮人异常勇猛,尖锐的喙,锋利的爪子,刺耳的哀鸣。
四下乱成一团,黑色的羽毛到处飞,如同下了一场黑雪。
苍鸮越聚越多,不断的落入村中。
楚羽慌了,他们就这么多人,即便各个身有法术,但也会疲惫会劳累。昨晚的激战,大家都还没恢复元气,这会更是有些气力不逮。
要是自己有把剑就好了!
心头这样想着,手中竟真的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剑!
楚羽瞪大眼眸,鸮人落在跟前,霍庭燎拂袖替她化去,“躲起来!”
听得他的喊声,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