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他用言语间断述说着的此刻的欣喜,然而这无数的夸讚对她而言是味道怪异的甜品。
吞得下却保证不了自己还能吃多少,而眼前的人还远远不到腻味厌倦。
「有嚐到我鲜血的味道吗?」
他这么一问,她的动作才松懈下来,松口之后立刻就舔了舔唇边,伸出的舌尖沿着唇缝轻舔而过。
得出血腥味不浓的结论,庆幸地松了一口气,用两手遮住他的双眼。
视线忽然受到遮挡,他跟不上她的步调,非常地疑惑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让她要这么做。
半个指缝都没留给他,想窥探也窥探不了什么,正常来说是该对此手足无措的。
可覆盖在眼皮上的一片黑暗又因为她掌心的温度而不显得可怕。
回想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她舔唇的动作,他实在很难不去联想她究竟在意到何种程度。
「难道你在害羞吗?」
「不是。」
只有这种时候她会感觉他过于率真。
他都在意有没有流血了,怎么会不先自己确认一下,而是先问她的反应。
瞥向他此时松垮的衣领,看见比之前深很多的齿印和两个渗血的红点,她尽力维持清晰的语句:
「有渗一点血出来。」
看他还单方面享受着此时不致命的痛,只觉得是预料之中,不是她想看的。
这种时候她竟然在期盼他指出她哪里不正常,好歹这样能看清一点界线。
她无奈地继续捂住他的眼睛,再次去回忆留在牙尖的馀味才又在沉默当中做出应答。
「味道和我的差不多。」
完全嚐不出差别,相似到会怀疑并无太多相异之处。
他虽然因为被阻挡了视觉而更难解读她的情绪,但依然露出欣慰的笑。
至少在她眼里可以多个共同点。
「你不讨厌就好」
「是可以这样算的吗?」
他感受到了她的疑惑,语气已经接近常态,但还是有些飘忽不定,注意力好像随时会飘走。
视线时而轻盈、时而凝重,彷彿色彩浅淡不一、零散微乱的光点。
以至于当他茫然地靠了过去,要顺势移开她遮盖他双眼的手掌时,直接就被近距离和他对望的她给惊讶得愣住了。
还没碰到她先行放下的手,她呼吸的气息就拂过他的脸颊,随之而来的还有肩上多出的重量。
视野从远景拉到特写,他听见关切的话语,放在平常他是不会错过的,但此时却细碎得一闪而过。
一度冷却下来的心思因为唇间的软热而再次躁动,只用轻柔的吻是化不开这样的温暖绵密的吧。
思绪相当飘然,和停在嘴里、等浓稠的血液流进喉咙吞嚥过后才能再接着下一口,让欲望浓烈得难以止住的吸血很不一样。
不怕她回过神来会气得边骂边打他,可是强行做这种事,留下太差的印象就可能会被她嫌弃了。
还是这有可能被习惯?而且看起来没经验的不是只有他一个,她会在挣脱不开后索性纵容他的行为吗?
他放开搂着她的手,虽然站得依然很近,但相比刚才的零距离,给的空间就大很多。
(应该想点别的先转移注意力。)
他看着脚跟贴回地面,动作和表情算是镇定的她又往他的身边站了。
她掏出一条朴素的白手帕,摊平整块布后才看得见边角有个黑色沙丁鱼状的刺绣。
不说感想也不说目的,就这么默默地帮他擦拭了锁骨附近和上臂的咬痕。
过程少有停留按压,痛觉还没受到进一步的刺激就缓和下来,那条手帕也是用完就折回原样塞进了口袋。
「你这次真的在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