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勾笑的神情渐渐落了下去,恢复冰冷。
“没什么不一样。”他看向外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外面始终都是一个模样,不会为谁停留,也不会为谁改变。”
“它改变,只是为了它自己。”
明珠睁开眼睛,李鹤削尖的下巴,一直深到耳垂。
俊逸,冷酷。
令人着迷的一张脸。
尤其在深思的时候。
“殿下也是么。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永远只忠于自己。”
李鹤垂首,与明珠四目相对:“你也做这样的人。”
“可我是你的刀。你指向哪,我便刺向哪,我早就……做不成一个完整的人了。”
她痛苦地别过头去,从他身上起来。
刚要站直,倏地被狠狠拉拽向后。
再次跌入李鹤的怀里。
她不解地看过去,李鹤说:
“这次出去,我是矅京商人,到江南经商,你是我的夫人,装的像一些。”
“……”又要装,她已经装了很多年,早就默记于心,成了习惯。
“我明白了,不会耽误殿下行事。”
李鹤这次出去,是要阻止李延的计划。
状元之死的栽赃陷害只是他行动的第一步,也是李延开始倒霉的信号。
从现在开始,后面他都不会让李延舒坦。
江南盐引的案子,自然也在其中。
“和宫里不一样。”李鹤说:“没有那么些规矩,你对为夫,可以随意些。”
明珠僵了一下。
外面忽然有人问:“老爷,要不要停下喝口茶,前面有个茶坊!”
“停
下。”
到江南,他们还得坐船过去。
此地可辗转。
只是他们走了好几日,舟车劳顿,也是辛劳,停下歇歇脚。
茶坊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都是和李鹤差不多,喝盏茶便离开。
他方一走过来,独特的气质便引起茶坊老板的注意。
“这位公子打哪来?喝碗茶再走吧!”
李鹤:“打矅京来。”
明珠挽住他,朝老板笑笑——再怎么不情愿,到人前都要装成恩爱夫妻的模样。
她今日一身素衣打扮,虽没怎么梳妆,却自带一种清丽淡雅的美。
那老板来来回回见了那么多人,倒是第一次见如此珠联璧合的一双佳人,热络道:“矅京啊!果然,公子和夫人看着便不同凡响!”
他去倒茶,明珠见他不再看,便想着放下手,却被李鹤一下子握住,不许她离开。
李鹤侧头道:“夫人手如此凉也不晓得让为夫捂一捂,还要试探为夫。”
“……”明珠蹙眉,对他的所作所为十分不解,李鹤却旁若无事地:“为夫知道,夫人不愿让为夫担心,可到底,你的身子更重些。”
她的小手被李鹤紧紧握住,李鹤不肯松开。
好像多爱她似的。
老板过来,见了这一幕调笑说:“夫人这是和公子闹别扭啦,这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都是床头吵床尾和,回去好好哄哄便是了。”
李鹤:“我家夫人不好哄,闹起脾气来,好几天不说话。不若老板你替我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