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头来生气的还是他。
魏迟支支吾吾道:“对不起……我不会跟沈然有什么的,以前是我忘记你了,我对他肯定不是那种真挚的感情,就一时上头而已……”
裴令没听完这二世祖的愧疚告白,直接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房间重回安静。
裴令仍然与裴予质对视着,好在他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慌张。
虽然没听见刚才魏迟对裴予质说了什么,但他可以放心一些了,至少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
就是裴予质看起来好像没那么高兴。
……被骂了?
看来魏迟还是做了一件人事。
裴予质没有从少年的脸上看出什么。
即使生的一切都有点巧合了。
从沈照玄将少年带回来之后,这里就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他也注意到,玻璃杯掉落在地毯的那一天,他的记忆突破禁锢的那一天,正好是这个少年替沈然挡了一刀的日子。
这两天,裴予质让人仔仔细细查过。
宋泠与裴令没有任何关联,一丝一毫也没有。
正好今天晚餐时间回家见了父母,两人叮嘱他要对联姻的事情上心,他想了想,直接过来了。
顺便来找找线索。
有收获,方向却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名为宋泠的少年忽然开口:“看来您婚后会非常繁忙。”
裴予质没接话,他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
“光是现在小少爷就桃花缠身了,婚后您不得天天处理这种事情啊?看看沈先生,操不完的心。”
他问道:“你在劝我吗?”
少年摇摇头:“没有,我是说您不用担心。等到您以后成为恋爱脑,就会甘之如饴的,再处理那些情敌的事情就叫做情趣了。”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裴予质能肯定,不是好话,还带着刺。
裴令那张脸和面前少年的脸重叠在一起,却也并不重合。
他拒绝将两个人的相似处联系起来,只是忽然想起了裴令还年少的样子。
十五六岁,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却因为本身还不到读高中的年纪,比校园里的人群矮一点,瘦一点。
经常会有人说裴令是可爱的小朋友,虽然裴令从来没有露出可爱的一面。
但沉默本身,体现在弱小生物身上的时候,在旁人眼中就会被解读为可爱与可亲。
裴令,还没成年就在他世界里消失了。
即使订婚宴上,他也没看清过那张脸。
订婚宴的夜里,裴令走得匆忙,连道别也未曾有。父母说是因为学校里有急事,不得已连夜赶回去,又说裴令走之前交代过,以后就在国外工作定居了,不会再回来。
裴予质那时还庆幸,裴令比他先自由了。
后知后觉时,却连对方的行踪都再也查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