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有意思!”
靳超想到小时候来周家村的情形,“那二丫头不记得我了!”
靳超当年来周家村时不过才七八岁,记忆中貌似自己执意要跟着出差的父亲和崔叔出去玩。
崔叔便在路上将他托付给一个老熟人,小靳超就在老熟人家遇到了小小的二丫头。
二丫头带着他到鱼塘边捞蝌蚪,爬上山坡采覆盆子,偷偷溜进村小学偷看小学生们期末考试……
二丫头骄傲地对他说:“鱼塘是我爸爸挖的,学校也是我爸爸盖的!”
那昂起的小脸儿粉嘟嘟像洋娃娃一般可爱。靳超告诉她,自己也刚上小学,学校老师可凶了。二丫头非常仗义地说:“那你来我们的学校吧,白天上学,晚上住我家,我家房子可大了,有二层楼!”
“二丫头,当年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昨天刚一见到周井井,靳超就立马认出她来,可周井井居然把自己忘了个精光,于是靳超决定故意逗她一下,结果周井井真的给自己抱来了这么厚的一床大棉被。
她鼓着腮帮子,一把将棉被塞进了靳超怀里,那充满骄傲不服气的模样一如小时候一
般俏皮可爱。“毕竟是临时宿舍,棉被再厚也冷呀!”靳超想着想着,冒出一个鬼点子:“……就这么办!脸皮不厚,缘分不够!睡觉喽!”
清晨,秋日的暖阳洒在致静的村委小院,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深吸一口,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靳超早早起床在小院里晨练,“靳书记,这么早呀!”
靳超一回头,见一男一女两人正笑咪咪地朝他走来。
“靳书记,你好你好,我叫周德金,这是我媳妇儿富春花。”
周德金边说边将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往靳超手里递,“这是我们自家种的板栗,炒了一点,给靳书记尝尝,我们周家村的板栗那是又糯又甜。”
“行,我尝几个!”靳超把手伸到塑料袋里,抓了几个。
“靳书记,听说您之前在乡里工作,真是巧了,我大侄女也在乡里。”富春花兴奋地对靳超说。
“是么?这么巧!”
“我侄女叫富芳华,她也是研究生毕业,在乡农业站当技术员。”
靳超依旧礼貌地笑了笑,他的确听说过富芳华这个名字,不过,两人没什么交集,靳超甚至想不起来她的长相。
在彼此客套的寒暄中,三人走进办公室。
“靳书记,这不要迁坟么,我们家老太儿,在世时那可是周家举足轻重的人物,跟咱们之前的老村长同辈。
现在大家伙儿也都大力支持咱们村委会的工作,领导通知让迁坟,我们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一切跟着组织走。
但是老太太辛苦一辈子,咱们做后人的也想表表孝心,给老太太择一处稍微好一点的墓穴,您看如何?”周德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孝敬先祖,那是咱们后辈必须做到的。大哥大嫂能有这份孝心,村委也是支持和弘扬的。
不过据我所知,这次迁坟是集体行动,时间和地点都由村里统一安排。您放心,位置绝对没得说!”
“可是……”富春花刚要张嘴,周井井推门进来,冷冷地瞟了两人一眼。富春花没好气地将脸扭到一边,周德金则笑笑不说话。
靳超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大哥大嫂,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不过也请你们相信组织、相信我,迁坟那天你们提早做好准备,在圈好的地块占一处稍好点的穴也不为过。”
“那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板栗您拿着!”周德金把装板栗的袋子放在靳超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不用不用,吃不了这么多!”靳超追出门,硬把一大袋子板栗推了回去。
“帮人家这么大忙,收点板栗不算啥!我不会检举你的哈!”靳超回来时,周井井立马嘲讽一句。
“呵呵,板栗是不算啥,要是有夹带,那我可就有把柄在你手上喽!”
“哼!你不是怕有夹带,你是嫌少吧,一点点小意思怎么能满足你这有钱人家公子哥的胃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