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义虽是询问,但语气中早已写满了笃定。
“特助?你是说杜特助?”
齐正国面色一僵。
“怎么?你认得他?”
希曼也走了过来。
齐正国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当然,因为他就是发现施敬失踪的报案人,也是我们调查的重要突破口,但他从两天前就不接我的电话了,还说现在生意上有许多打点的地方,抽不开身。”
“这样啊,那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逼着他来吧。”莫知义勾唇。
“还有,那三朵白玫瑰在哪儿了?不介意的话,我还想再赏赏花。”
第4章这也是正事
“你们猜得没错,那里原本应该挂着张画。可是从你们眼镜探测系统传回来的数据上看,那面墙后面藏着个柜子,厚得吓人,连咱们的透视仪都扫不出来。”
莫知义跟希曼面前有一块悬在空中的大屏,大屏左上角有个长相温润如玉的男人,他头发微长,黑色的发尾盖住了脖颈,眉眼分明,看起来像是水墨画中走出来的清俊人物。
希曼诧异挑眉,显然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事情:“噢,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能耐的人,能在咱们EOS的眼皮子底下藏东西?”
莫知义头也没抬地问道:“具体的原因弄清楚了吗?”
可他就算没瞧,屏幕里那位,眼睛也是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看。
突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他们用了一种叫做PX-3的金属材料,是最新型的也是最坚固的,跟咱们资料柜用得一样,目前还没有能扫出里面东西的透视仪发明出来。”
只见那位温润如玉的身后窜出来另一个男人,他的眉眼间与莫知义有几分神似,头发是银灰色的,比莫知义暗了一个色号,长相上比起知义的冷淡俊美,他倒显得更霸道张狂,且年岁也小些。
莫知义听见这个声音难免皱眉,一抬眼便见那个人狠话不多的小魔王似是昭告天下般霸道地将手臂搭在那温润如玉身上。
“你怎么来了?”
平日几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话的小魔王一听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瞬间像蹭了火柴的炮仗一样炸了:“你给阿竹布置这么多的任务,要得这么急,这还有着时差,他昨天就熬了一晚上都累死了,我还不能帮把手啊!还有那群废物技术员,我已经赶走了,一个个心思不纯,你不心疼阿竹我还——”
温润如玉一听这炮仗味十足的话,立马拍了拍那人的手:“好了知莱,你怎么跟阿义说话呢。”
阿竹、阿义和知莱,一听就知其中的亲近和弯绕。
这里头就一个看戏的,希曼戏谑地吹了声口哨,不嫌乱地又插了一句:“呦知莱,我看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堂哥最近可是破天荒地收了一张名——”
莫知义截下话头,淡淡地扫了希曼一言:“别分心,这事儿还没说完呢。”
后者闻言识相地做了个拉上嘴巴的手势。
漱竹见状不对,也把话题往回拉:“对,咱们先把这件正事说完。”
莫知莱怒火冲冲地瞪了一眼希曼,继而又不服气地横了一眼自己的堂哥。
本以为这个话题这样就算过去了,怎知一向在这种事上半句话都不会多半句嘴的莫知义却突然冰雪消融般笑了。
“收名片也是正事,是我自己的正事。”
此话一出,屏幕内外的人脸色各不相同,像是打翻了一排颜料那样,各有各的颜色。
漱竹到底是里头性子最沉稳的,他率先反应过来,对着莫知义笑道:“对了知义,说起正事,恒叔让你给他回个电话,他有事找你。”
莫知义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Omega父亲的名字也不惊讶,他虽是点头应下了,可嘴上说得飘忽:“等我有空,一定给他回。”
“知——”漱竹想张口劝,眼神刚巧对上了莫知义的眼眸。
没有怜惜,没有爱慕,没有在意,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分明与暗藏其中的警告。
他默默吞下了自己的话,主动说起了调查现场的发现。
而他的语塞被身旁的莫知莱尽收眼底,那样的失落刺得他垂下眼眸,满是不甘。—
唐文生全然没了在联盟里那温和敦厚沉默的模样,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分别:“当初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把EOS的人找来,偏偏你坚持说咱们这件小事人家一定不能看上眼,现在好了,我瞧着莫家那个小子不是个善茬,要是一个不小心——”
冰冷洁白的实验室里,有一人隐藏在角落处,让人看不真切。
“你慌什么,我早就让人探过他们这班人的底儿了,虽说几个人都是S级,可有研究所在,你还怕近身肉搏?”
唐文生三两步走到那人跟前,低声咆哮:“你知道莫家是什么人家吗?你知道人家金字塔尖上的人都管莫家叫什么吗,叫神族!前段日子希国的总理刚上任他就往当地的船王家走人情,求着哄着想见那小莫少爷的爹一面。咱们跟人家比,那就是鸡蛋碰石头,鸡飞蛋打,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那人说着话,操作显微镜的手还是没停:“百年神族又怎么样,这些虚名就像是我实验室上最晶莹剔透的试管,碎了也一样听个响。莫家避世了这么多年,你真还当它有当初的能量吗?”
唐文生总算是受不了那人云淡风轻的模样,上前直接将人大力拽正了:“你个读书读傻了的榆木脑袋,没有半点审时度势的心思!你知道要是让EOS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吗?”
“呵,你急什么,肚子里没墨水的人果然是有心无胆。遇到强敌,首先想得该是怎么把以少胜多,把对方吃下,而不是软骨头地跪下。仗还没打,自己就把自己给吓死了。”
那人的正脸也终于露了出来,瘦高文弱,五官不说有多出众,可却因为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而显得书卷气浓浓。
唐文生大喘了几口气,总算稳住了:“你聪明你有胆!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如今应该做些什么!”
他动作优雅地摘下了眼镜,细细擦拭了两下:“你放心,这样人家的天之骄子,自打出生起就没有什么不顺的,这是天大的好处,更是天杀的坏处。”
那人微微仰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侧脸:“这样的人眼睛向来只能看到大事,从来不会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人物。”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