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心头轻跳,一直挽在手臂上的披风忽然有了重量,提醒着它的存在。
她悄悄抓紧披风,移开目光,径直走向不远处站着的姜珣。
“这些日子辛苦了,本宫为你备了些出狱的好礼,目下应当已送到府上,记得查收。”
姜珣眼观鼻鼻观心:“多谢殿下。”
李星娆笑了笑,在太子的护送下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门帘落下,门扇合上,裴镇才移开眼,垂眼敛眸。
披风,她是存心不想还的。
见妹妹上了马车,太子转身间瞥见不远处的姜珣,后者隔空揖礼,礼数周到。
太子略略颔首回应。
裴镇随着太子的目光转头,只见姜珣施完礼,直身静立,也刚好抬眼看过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隔空撞上,一方沉冷,一方温和,恰如两刃相抵,微不可察的交锋。
没人看到,马车的车帘悄悄放了下来……
离开大理寺前,裴镇当着太子的面对赵守廉道:“事发突然,本侯忘了留手,若因囚犯身亡影响事后定案,本侯愿意负责。”
这话说的赵守廉一阵战栗。
方才,太子曾苛责长宁公主的几个近卫护主不力,可那三个重犯高大魁梧孔武有力,身上带着伤身法还能那么灵活,绝非泛泛之辈。
平心而论,护卫反应不及才是正常。
可这位宣安侯,以一敌三不说,还剁了三颗人头血溅当场,眼下好几个狱卒在卖力清扫,足以证明那些关于他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说法,并非都是夸大戏言。
赵守廉飞快瞄了眼太子,一番察言观色后,忙道:“宣安侯言重了,本就是罪有应得的重犯,大胆犯上更是罪该万死,幸得侯爷出手才没造成严重后果,何来负责一说。”
裴镇:“那就是没事了?”
赵守廉摆摆手:“没事了,没事了。”
犯人交接完毕,马上还得进宫面圣,离开前,裴镇去整顿人马。
“要解释吗?”
魏义大气都不敢出,硬着头皮道:“大意了。”
兰霁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所幸裴镇并未当场发难,只道:“本侯随太子进宫面圣,你们先去驿馆落脚。”
魏义如获大赦,应声而去。
大队伍离开大理寺时,魏义瞧见了一个人步行离开的姜珣,连忙扯了扯兰霁:“阿兰姐,他就是姜珣?怎么放他走了呢!趁现在没人,敲晕了带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