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之前问傅纪书为什么已读不回,傅纪书只说:“忘了。”
或者说:“工作忙。”
偶尔会给一点回应,也只是“嗯哦好”。
分明他们是合法伴侣,他却只能从这样的小事里获取情绪价值。
李雁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有时候容易满足,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贪心不足,很是矛盾。
李雁叹口气,点开聊天框。
[饿了去厨房,锅里温着粥][蒸饺别要了,吃凉的会胃痛][我晚些时候回来]傅纪书刚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李雁还以为他会生气。
从结婚到现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也从不谈论结婚前生的那些事,以至于李雁几乎很难摸清楚对方对于这段婚姻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的。
只能听着外人的流言蜚语和揣测,说他们之间并非门当户对,傅纪书也不爱他。
李雁想起来当时在34星那间破败的、勉强能够跻身的小阁楼里,他们在那张动辄便吱呀乱叫的铁床上纠缠了一夜。
李雁的情热期因着a1pha动荡的信息素而提前被诱,又在一起滚了几天。
清醒的那天下了大雨,积灰的阁楼窗户雾蒙蒙,勉强能看到窗外黑沉的天色和间歇划过的闪电。
闷雷阵阵,阁楼里又潮又闷。
李雁果露的身体布满痕迹,他躺在床上看着沉默穿衣的傅纪书,拽住了对方的衣袖,提醒他,“你标记了我。”
傅纪书只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李雁想要结婚,想要一段安稳的感情关系。
那天也是惊蛰。
傅纪书没生气,他是上位者,是军人,要时刻保持理智,情绪很少会波动。
他不会轻易生气,同样也不会轻易动情,只说:“如你所愿。”*
李雁想,自己其实也不是很贪心呀。
他只是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很想要一段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稳定的关系。
是傅纪书自己没有拒绝,这件错事不是他一个人犯下的。
傅纪书今天还会回来,李雁觉得难得,唇角忍不住勾起来,给傅纪书回消息。
[你还生气吗?]光脑没再动静了。
他只能叹口气,去厨房给自己添了一碗温热的粥,继续编辑信息。
[别生气啦,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心不在焉去端碗,指尖触碰到碗边时却忽然感到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晕眩瞬时便漫上来。
李雁晃晃脑袋,想要保持着清醒,扣着光脑慢吞吞靠在墙上,想等着晕眩感自己消失。
光脑又开始闪烁。
有人给他传了通讯。
李雁眼前模糊不清,瞧什么都在旋转散,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凭着本能点开通讯。
对面的声音也听不出是谁的,朦朦胧胧含着水一般,隐约只能听到“傅纪书”三个字。
李雁声音有点哑,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到底将话说出口了没有,只张着口:“傅纪书……怎么了……”